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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娇,你身上的痂开始凝结了。”徐小伍顾不得收拾地上散落的如鲜红血液一样的红酒,抬手指着鞠娇的肩膀。
“是吗?”鞠娇说着抬起自己的左臂,果然心灵屏障已经开始缓慢凝结,已经朝着手臂四处开始蔓延。
微弱的乳白色的薄光凝结在整条左臂上,正在构成第一次由心灵屏障组成的绝对防御。徐小伍看着眼前鞠娇,顿时羡慕的不得了,看了看自己的周身,发现还是没什么变化。
鞠娇显然也是注意到了徐小伍的变化,“没想到我这么快痂就开始凝结了,还以为得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悄悄凝结呢。”她用左手一挥,手臂上的白色薄光就瞬间隐退消散了。
“哎。痂怎么没了?”徐小伍着急的问。
“没了就没了。快帮忙把地面收拾一下。”鞠娇起身从抽纸里接连抽出好几张纸,堵住了红酒如泄洪般四处蔓延的攻势。
徐小伍也立马跑到洗手间,随后就全副武装的走了出来,拖把、水桶,刮板,也迅速展开的大扫除工作。一瓶碎掉的红酒就这样在两人的协作下,快速被收拾干净。
“再去拿一瓶。”鞠娇轻轻叹口气,坐在餐桌前,“这次不要摔了啊,酒很贵的。”
“知道了。”徐小伍收拾好卫生,兴高采烈地重新在厨房的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放在餐桌上,拿着螺纹十字酒起子,开始翘起了红酒。
“你说你的痂才刚刚形成,为啥你一挥手就消失了。”徐小伍说着想咬牙使劲把红酒的木塞拔出来,可他还未咬紧牙关,只是轻轻一用力,木塞就拽了出来。
“我隐藏了哦。”鞠娇拿起酒杯放在红酒瓶旁,“第一次凝结完整的痂耗时都比较长。我是干脆就不看不关注,眼不见心不烦。”
“好吧。”徐小伍端起酒瓶先是给鞠娇的酒杯里倒了一杯,随后才想起来喝红酒似乎还有个醒酒的过程,于是说,“我好像没醒酒。”
“没事。一样喝。”鞠娇拿着灌满红色液体的酒杯,放到嘴边抿了一口,随后拿起筷子夹一口菜放进嘴里,还嘟囔着,“没有牛排一样吃。”
“行。”徐小伍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随后给自己倒了一杯,便和鞠娇一起喝了起来。
两人边吃边闲聊,鞠娇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徐小伍的问题,而徐小伍问的最多的就是,自己的痂什么时候可以形成。鞠娇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说到了时间痂就会自己成形并显现出来。
徐小伍又问,说痂为什么能隐藏起来,自己的是不是已经形成,但是被潜意识隐藏了。鞠娇不厌其烦的回答说,你要是觉得自己现在有痂,就抬起胳膊看一看,没看到就是还没形成。
就这样,徐小伍左手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到痂是否已经形成,随后郁闷的他夹了菜塞到口中。
“马上就要正式加入了,你最想做什么?”鞠娇随口一问。
“你知道的,现在我就想多赚点积分。”徐小伍放下筷子,端着红酒喝了一口回答。
“积分?”鞠娇听到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她想起徐小伍说的积分,应该就是可以通过执行任务换的绩点吧。
“是啊,到时候多执行点任务,就能多换点积分。”徐小伍疑惑的说,他不明白鞠娇为啥重复说了积分两个字,两人各自之间好像在这方面是有什么误解。
鞠娇听完开门见山的问,“你能挣很多钱的前提是什么?”
“是有钱,然后钱生钱。”徐小伍不假思索的回答,随后又潇洒地补了一句,“要是有钱的话,人生什么都好说了啊。”
鞠娇嘴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回答,心里又不由得感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让人挺起腰杆子的不再是思想,而是铜臭。
她没好气的说,“那是你为社会做出了杰出的贡献,社会对你的认可和嘉奖。”
“投机倒把,不劳而获的好像也不在少数。”徐小伍毫不遮掩地跟着说。
“哼。想要成为人生赢家,可不能仅靠运气哦。”鞠娇冷哼了一声,端起酒杯里的红酒喝了个精光,“要知道任何带有赌博性质的娱乐都是最下贱的,因为它只会把你变成一条丢了骨头而狂吠不停的狗。没准还会因为骨头丢在地上,摇着尾巴上前乞求,却不曾发现骨头那一段上早就系好了绳子。”
她说完把空掉的酒杯放到徐小伍的面前,示意对方倒满,“我劝你不要抱着侥幸心理,债台高筑只会让人距离深渊更近一步。况且你是拿你的生命在做赌注。”
徐小伍被鞠娇的这番长篇大论震惊到愣住了,他固然知道晶核对一个人造成的伤害和副作用有多么危险,也就是自己左手掌心中,镶嵌在肉里的小石头,却让他在以后的每天,都不得不服用药物来维持生活。一想到这样的人生,徐小伍也有点后怕起来。刚刚他想到的这还是正常情况下,要是执行任务,那又是另一种情况了。
鞠娇看徐小伍不说话,只是给空掉的酒杯倒满红色的酒水,“我没别的意思,徐小伍。我想说的是贫穷并不能摧毁一个人的人生,真正能摧毁人生的是幻想。”
她没等酒杯里的酒倒满,就拿到嘴边喝了一口,继续说,“以后的你不该抱有幻想,那只是不切合实际的空想。也只有丢掉这些包袱,你才能走得更远。”
桌上刚刚散落的红酒让徐小伍语塞了好一会,他想了一下放下红酒瓶,也跟着说,“我知道。就像所有人都在游乐场的旋转木马上假装前进,我们把摘下的口罩仔细折好放进口袋,也算对这个世界的现实妥协。”
“当然。”鞠娇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黄瓜放在嘴里细细咀嚼,“人不能完全接受现实,否则是活不下去的。”她咽下嚼碎的黄瓜,看着徐小伍举着酒杯望向自己的眼睛。
也许,她现在该和对方举杯对碰,再痛饮一番,但她觉得有些话,作为知心好友,该说就得说。
“我说的放弃幻想,可不是放弃理想和希望什么的。”鞠娇直视徐小伍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的意思是,接受事物不会朝着主观臆想发展的事实。至少我们得放弃这一部分的幻想不是吗?”她说着打起了比方,“比如,执行任务获取积分,也并不能成为你想的那样好,没准也都是糟心事呢?”
“确实。你聪明伶俐,但你好像不清楚理想和现实的区分。”徐小伍选择回避了这个问题。
鞠娇放下酒杯,双手抱拳托在桌上,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趣,“你说说。”
“你可以做成你任何想做的事,并可以把这些归咎于努力。”徐小伍看向手中的红酒,“真的是这样吗?”
“难道不是吗?”鞠娇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