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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杨立民能否打通官方关系获取雮尘珠,裴行远其实心里笃定,丝毫不担心。彼时,为了共同应对来自北方的严峻挑战,华夏与美利坚正处于关系的蜜月期。以华夏领导人的广阔胸襟,对于雮尘珠这种传说中蕴含长生奥秘的宝物,只要杨立民能拿出对华夏切实有利的交换条件,他们定会慷慨相送。
杨立民独自站在湖边,内心思绪翻涌。他一度设想,能否暗中派人探寻献王墓的所在,进而神不知鬼不觉地取出雮尘珠。但这个念头刚一浮现,便被他果断否决。裴行远之前的话语,以及那胸有成竹的神态,都让杨立民意识到,对方显然知晓献王墓的精确方位。仅凭这一点,他就明白自己的私自行动注定行不通。
哒哒!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湖边的宁静,将杨立民从沉思中唤醒。他抬眼望去,只见雪莉杨身姿矫健,正骑着一匹骏马疾驰而来。雪莉杨一提缰绳,双腿稳稳夹住马腹,在马尚未完全停稳之际,便利落地一跃而下,快步来到杨立民面前。
“爹地,你们聊得怎么样了,裴行远说什么了?”雪莉杨气喘吁吁,眼中满是关切与焦急。
杨立民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将他和裴行远的交谈内容,以及自己内心的种种想法,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
雪莉杨听完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低头沉思片刻,随即抬起头,目光坚定如磐:“就按他说的办,爹地,我想明白了,我们其实已经别无选择。”
“好,既然你也这么认为,那就先试试这个药方吧!”杨立民长叹一口气,仿佛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
杨立民的这个决定,早在裴行远的预料之中。裴行远在杨家又逗留了几日,亲眼见证杨梓言在服用他所开药方后,精气神明显好转,甚至能离开轮椅,在搀扶下缓缓走上几步。看着杨立民父女感激涕零的目光,裴行远心中也颇感欣慰。离开时,裴行远除了收下杨立民赠送的一些古玩字画,婉拒了其他所有厚礼。
裴行远的美利坚之行匆匆而过,华耀集团在美利坚的实体业务本就不多,因此他并未在旧金山久留。十一月初,他便回到了香江。等辗转回到京城时,已然是北风呼啸、寒风刺骨的十二月中旬。
这个月,整个华夏最引人瞩目的大事,当属月初那场意义非凡的高考。裴行远刚回到大杂院,看到满脸喜气的小当和裴亚萍,便知道她们考得相当出色。毕竟,这次高考从提议到开考,前后不过短短两个月时间。由于筹备时间仓促,考试题目对于已经精心准备了半年的小当和裴亚萍而言,实在是小菜一碟。
叮铃铃!邮递员老黄清脆的车铃声打破了大杂院的宁静,他骑着自行车稳稳停在门口,对着正在门廊下晒太阳、昏昏欲睡的阎埠贵大声喊道:“老阎,大喜事啊,你们院出了两个大学生啊!”
“什么?我们院出了两个大学生?”正晒得迷糊的阎埠贵闻言,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嘴里下意识地嘀咕着,眼睛瞪得滚圆。“不会是那两个丫头吧?”
“嘿,你这个老阎,今儿个是诸葛亮上身了呀,什么时候学会掐指一算啦?我还没说,你就猜到了!没错,就是你们院的贾当和裴亚萍两个丫头!”老黄爽朗地笑着,将自行车停好,麻溜地从邮递包里取出两封邮件,大步往院里走去。
作为东直门邮局的资深老员工,老黄在这片区域投递邮件长达数十年,对这里的每一处犄角旮旯都了如指掌,自然清楚小当和裴亚萍的住处。他径直朝着中院走去,一边走,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喊道:“贾当和裴亚萍在不在?”
阎埠贵听着老黄的声音,心里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又苦又涩,郁闷得恨不得找堵墙一头撞上去。说起来,他之前还曾在背地里嘲笑过小当她们,说她们整天做着不切实际的白日梦。没想到,十月份高考真的恢复了。他赶忙催促自家老大和老二去报名参考,结果却被两人果断拒绝。如今再看人家,一下子出了两个大学生,还是老黄这个邮局的“老资格”亲自来送录取通知书。这意味着什么?这说明这俩丫头考上的必定是顶尖学府,所以老黄这个“老油条”才巴巴地亲自出马,无非是想过来讨个喜钱、沾沾喜气罢了。
怀着最后一丝侥幸,阎埠贵心里还想着,说不定这俩丫头考上的只是普通院校。鬼使神差地,他跟在了老黄身后,心里盘算着,不管怎样,过去说几句好话,怎么也能抓两把瓜子花生回去吧。
“小当亚萍她们带着孩子们去溜冰了,是黄师傅啊,您这是?”秦淮茹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屋里走出来,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老黄手里的邮件上。
“是秦淮茹啊,大喜事啊,恭喜你了,你家的大丫头和儿媳妇都被京城大学录取了!”老黄满脸笑容,声音里透着喜悦。
“什么?”咣当!秦淮茹手里的盆子瞬间掉落,里面的红豆撒了一地。她却全然顾不得心疼这些红豆,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双眼紧紧盯着黄师傅,嘴巴微微翕动,却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阎埠贵刚走进中院,就听到了老黄的恭喜声,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京城大学啊!竟然两个都被京城大学录取了,这让他觉得世道都没天理了。老阎家好歹也自诩书香门第,却连一个大学生都没有!阎埠贵郁闷得只想扭头就走,可一想到那可能存在的瓜子花生,还有香甜的水果糖、大白兔奶糖,他的心就像被狠狠揪了一下,疼得无法呼吸。
“恭喜,恭喜啊,秦淮茹,你们家出了两个大学生啊!”阎埠贵强忍着内心的嫉妒,挤出一丝笑容,违心地说道。
他的话终于将秦淮茹的神智拉了回来,与此同时,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的一大妈等人,也被这个消息震得呆立当场。大家伙一窝蜂地围拢过来,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紧紧盯着老黄手里的邮件。
当邮件递到秦淮茹手中并被缓缓拆开,看到录取通知书上那四个醒目大字——京城大学时,每个人的心中都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滋味。
阎埠贵嫉妒地盯着那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冲到秦淮茹面前,大声喊道:“恭喜你啊,秦淮茹,你们家这是双喜临门啊!”
“对,对,是双喜临门,是双喜临门……”阎埠贵这一喊,其他人也纷纷回过神来,赶忙收拾好心情,脸上挤出笑容,簇拥到秦淮茹面前,高声恭贺起来。
一大妈连忙回屋,将提前备好的年货拿了出来。眼疾手快的阎埠贵立刻伸手抓了两把大白兔奶糖,不一会儿,左右两个口袋就被塞得满满当当。至于报喜的老黄,更是被热情邀请进屋吃茶。桌上摆满了各式糕点,临走时,还被硬塞了一个红包。
“嘿,这趟没白来,孙子的压岁钱有着落了!”老黄打开红包一看,里面是一张崭新的大团结。他小心翼翼地将红包放进兜里,怀里揣着满满的瓜子花生和大白兔奶糖,心满意足地跨上自行车,哼着小曲儿,慢悠悠地离开了青云胡同。
“我也赴过琼林宴,我也打马御街前……”老黄的歌声在胡同里悠悠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