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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洪兴的大变动在整个香江黑道掀起轩然大波,引得各方瞩目,但在裴行远眼中,这不过是他随手落下的一枚闲棋,他的目光早已投向更为关键的资本市场。
在接下来整整半个月的时间里,裴行远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操作,彻底吸引了香江金融圈的目光。他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时,便一连收购了三家小银行。若不是这三家小银行均为上市公司,按规定不得不披露一些信息,恐怕大部分人还浑然不知,香江已然悄然多了一位神秘的资本大鳄。大家仅仅知晓这位资本大鳄是个姓裴的年轻人,公开信息里连一张他的照片都没有,也鲜有人知道他究竟来自何方。
退市、私有化、合并……裴行远马不停蹄地忙着协调整合这三家小银行。果不其然,中东那群产油国如他所料,宣布了石油限产的消息。刹那间,世界为之震惊,全球金融市场集体跳水,主要国家的股市开启了夸张的高台跳水行情。作为东方金融中心之一的香江股市也未能幸免,无数人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生的积蓄,在短短半小时内化为乌有。
“砰!”一声巨响传来,紧接着,外面响起惊恐的呼喊:“跳楼啦,又有人跳楼啦……”贵宾室里,裴行远听到这阵惊呼声,眼帘微微低垂,某种程度上,这些人的财富都被他收割了。娄晓娥听到外面大街上此起彼伏的汽车鸣笛声,忍不住站起身,走到窗户前,推开窗向外望去。嘈杂的声浪瞬间涌进室内,她一眼就看到了巴士顶上那个静止不动的身影——有人跳楼了!还没等她缓过神,“砰”的一声,又一个人重重摔在地上。娄晓娥惊恐地“啊”了一声,下意识捂住嘴巴。可还没等她看清那人的状况,裴行远便迅速上前,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不要看了,会做噩梦的。”他顺手关上门,将娄晓娥轻轻揽进怀里,随后关上窗户,隔绝了外面嘈杂又残酷的声响。
“他们连死的勇气都有,为什么就不能坚强地活下去呢?他们这一跳,家里的父母妻儿可怎么办啊?”娄晓娥靠在裴行远怀里,声音带着哭腔,满是痛心与不解。“好了,人各有命,强求不得,你别太难过了。”裴行远轻声安慰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娄晓娥趴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许久之后,才慢慢平复下难过的心情。“我想让基金会去帮助那些失去顶梁柱的家庭。”她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坚定。“你是会长,自己拿主意就好,别让自己太累了,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太多,别给自己太大负担。”裴行远温柔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关切。娄晓娥轻轻点头:“嗯,我知道。”
随着北方的寒流南下,香江街头的行人纷纷穿上了外套。距离上次股灾已然过去一个多月,市面愈发萧条,行人神色匆匆,脸上除了麻木还是麻木。他们不知道这场该死的经济危机何时才能结束,只清楚家里的老少还等着他们挣钱买米下锅。
华耀银行内,裴行远站在窗前,望着街上的行人,听着身后张力的汇报。“截止昨天收市,我们的账面资金一共有六,六亿三千四百七十七万!”张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与兴奋。“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啊。行了,这三个月你也辛苦了,给你一个月的假,去财务那里领五十万,过年带你妈他们出去玩玩。”裴行远转过身,微笑着对张力说道。“谢谢老板,谢谢老板!”张力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连连向裴行远道谢。在裴行远的示意下,他轻轻退出了办公室。
“快要过年了啊!”裴行远轻声感叹,时光飞逝,一晃他出来都大半年了,也是时候回京城了。
娄公馆里,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当裴行远宣布他下个星期回京城时,娄晓娥等人一下子愣住了。娄晓娥甚至激动地抓住裴行远的手臂,急切说道:“不要走!”娄父倒是很快回过神来:“晓娥,别这么孩子气,裴哥儿回京城,又不是不回来了!”“爸说得对,我又不是一去不回,再说你都怀了我的孩子,我还想亲眼看着孩子出生呢!”裴行远笑着解释道。“什么?”娄晓娥、娄父、娄母三人同时惊讶出声。娄晓娥惊喜地捂住自己平坦的小腹,随即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的肚子也没鼓起来啊?”“你这才怀上一个多月,离显怀还早着呢!”裴行远耐心解释。“怪不得我最近月事没来,你太坏了,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告诉我?”娄晓娥小声嘀咕着,说着便抬手轻轻捶打裴行远。可捶着捶着,她的眼泪却慢慢流了下来。这一下可把娄父和娄母吓坏了,她现在怀着的可是娄家的血脉,这身子比什么都金贵,怎么好好的就哭了呢?只有裴行远明白她此刻的心思,她定是想起了当年被人怀疑不能生育的委屈。“好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一切都要向前看,你现在怀着孩子呢!”这句话仿佛有神奇的魔力,娄晓娥的眼泪立刻止住了,脸上渐渐露出母性的光辉。
尽管心中满是不舍,在娄晓娥殷切的目光中,裴行远还是踏上了返回京城的路途。一路北上,在腊月二十三的这天下午,他迎着纷飞的大雪回到了京城。
“啪!”一声脆响,裴行远定睛一看,只见几个穿着厚厚棉袄的小娃娃点燃雪堆里的小鞭炮后,一哄而散,炸飞的雪块直直朝他的脸庞飞来。也亏得是他,换作别人,非得被这雪块糊一脸不可。“何玉浩,你小子胆子够肥的啊,居然敢在鞭炮里加料!”裴行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抱头鼠窜的一个小家伙,将他提溜起来。好家伙,这小家伙居然在小鞭炮里加了双倍的黑火药,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小混蛋!突然被人抓住,双脚腾空的何玉浩吓得哇哇大叫:“放开我,放开我……”裴行远贴着他的小脸,看着他紧闭双眼的模样,忍俊不禁:“看看我是谁?”何玉浩停止挣扎,悄悄睁开眼,看清是笑眯眯的裴行远后,惊喜地大喊:“小叔?小叔你回来啦!”他一边喊着,一边看向裴行远身后背着的大包,眼中满是渴望。他这一喊,其他几个小娃娃立刻围了过来,有易玉博,还有院子里其他人家的同龄小孩。此刻他们都认出了裴行远,眼巴巴地看着他——大方的裴叔叔回来了,他们又有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