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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埠贵两口子窝在屋里,为自家亲戚宁愿把自行车送给外人裴行远,也不关照他们而气得七窍生烟。与此同时,院子里早已热闹非凡。年轻的小伙子和姑娘们把裴行远团团围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辆崭新的二八大杠,时不时伸手摸上一把,感受那锃亮、光滑的黑漆,眼里满是羡慕与向往。得知这是裴行远靠给别人画画挣来的,他们除了满心羡慕,更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人家年纪比自己小,却已经凭本事拥有了一辆自行车,而自己还在依靠父母养活,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大人们到底沉稳些,不像年轻人那般冲动,多少还保留着几分矜持。但他们眼中那浓浓的艳羡之情,却是怎么也藏不住。买一辆自行车,最少也得一百二十块钱,这笔钱,有些家庭咬咬牙倒也能拿得出来。可关键在于,自行车票实在难搞。这玩意儿通常都是单位发给领导干部的福利,普通职工除非工作表现特别突出,单位才可能奖励一张。要是普通职工家庭想买自行车,就只能去鸽子市,花一百多块钱淘换一张票,这样一来,一辆自行车的实际花费差不多就接近三百块了。这几乎是一个普通双职工家庭的全部积蓄,没几个人舍得掏空家底,只为买一辆并非生活必需品的自行车。
就说何雨水现在骑的那辆车,那张自行车票是厂里为表彰一大爷的工作表现奖励给他的,一大爷转手送给了何雨柱,何雨柱这才有钱给何雨水买车。为这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里嫉恨何雨柱。那些人原本还想着找一大爷套套近乎,少花点钱把票买过来,哪晓得一大爷这么干脆就把票送人了。裴行远心里清楚这些弯弯绕绕,索性就在院子里当着众人的面,直言这张自行车票是他给别人办事,人家奖励给他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谁要是想找他帮忙弄自行车票,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一大妈,晚饭去我家吃,今天买了车,大家一起庆祝庆祝。”裴行远从一大爷家出来,又扭头对正在水池边洗衣服的秦淮茹喊道:“嫂子,你别做晚饭了,你们一家今晚都去我家吃。”秦淮茹抬起头,捋了捋头发,应道:“知道了,菜给我,我来择菜。”裴行远也没客气,直接把车上的菜拿下来递给了她。至于何雨柱,厂里有接待任务,又把他叫去掌勺了,等他忙完肯定会找过来的。
“奶奶,我回来了。”“乖孙回来啦,呦,这车哪来的?”老太太凑过来,伸手摸了摸自行车,裴行远在一旁耐心解释。中午在侯家吃完饭,裴行远本打算离开,却禁不住破烂侯的热情挽留,又在他的书房里欣赏了那些珍贵的收藏。不知不觉间,时间就到了下午。这一耽搁,竟让裴行远意外学会了古玩鉴赏这个技能,他琢磨着这技能以后肯定有用,便索性把它升级到了中级。
毕竟在这个年代,京城乃至全国,民间流落着太多珍贵的古玩。这些宝贝与其被埋没,或者在改革开放后被那些奸商倒卖给外国人,还不如自己收了。说不定将来还能建一个裴氏博物馆,甚至打造世界最大的私人博物馆!自从有了中级古玩鉴赏技能,裴行远和破烂侯聊起天来更投缘了,到最后,破烂侯甚至提议让他留宿一晚,裴行远婉拒了,坚持要回家。那张自行车票,就是破烂侯想起他早上是坐公交车来的,顺手送给他的。于是,裴行远趁着时间还早,直接去了供销社,提了这辆二八大杠,还买了些菜,打算晚上好好庆祝一番。
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了橙红色。秦淮茹已经把择好、洗净的菜送了过来。何雨柱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中院。他左右瞧了瞧,心里犯起了嘀咕,怎么一大爷和秦淮茹家都黑灯瞎火的?这时,一阵香味飘来,有肉香、鱼香,还有鸡香,何雨柱鼻子一吸,心里顿时有数了,这是裴哥儿的手艺!一大爷他们肯定在后院老太太家。怪了,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带着满心的疑惑,何雨柱径直往后院走去。
一到老太太家门口,何雨柱就被那辆崭新的二八大杠吸引住了,他饶有兴趣地绕着车转了一圈,眼里满是艳羡,心里暗自猜测是哪位贵客来了。这时,秦淮茹打开门,朝着台阶下的何雨柱喊道:“傻柱,你看什么呢,进屋!”何雨柱下意识地应了一声,靠近秦淮茹后,悄声问道:“姐,这车谁的?”一边说着,还一边伸长脖子往屋里张望。秦淮茹见他那鬼鬼祟祟的样子,没好气地把他拉进去,说道:“行了,别看了,那是裴哥儿今儿个刚买的车。”何雨柱愣了一下,随即大声说道:“什么?他买的?”“咋了,我就不能买车啦!”裴行远端着一盘菜从他身边经过,顺便调侃了一句。
何雨柱一把拉住裴行远,悄声问道:“啊,不是,那个,你快告诉我,你从哪弄来的票?”“你想干嘛?你现在有钱买车吗?”“胡说,我存两个月工资,再跟一大爷借点不就够了么!”裴行远心里直吐槽,好家伙,你这思路跟那些富二代白手起家创业有得一拼啊!他无奈地说道:“你该不会是想在秦京茹面前显摆显摆吧?我劝你,还是算了。随你吧,这票是别人送的,我可没有!”“这样啊……”何雨柱悻悻地松开手,接过裴行远手里的菜。
作为旁观者,裴行远心里跟明镜似的。秦京茹自从进了城,就被城里的繁华迷了眼。何雨柱虽然是个厨子,但已经满足不了她了。因为何雨柱没办法给她户口和正式工作,而这些才是她梦寐以求的。她一门心思要成为城里人,还要有一份正式工作,只有干部家庭才是她的目标。这话还是裴行远无意间从秦淮茹姐妹俩的聊天中听到的,不然他都不知道秦京茹的心思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这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难道天生就会养备胎?裴行远看了一眼正和一大爷聊天的何雨柱,又看了看秦淮茹。嗯,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繁殖的季节,也是时候促成他们俩的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