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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大爷家中,气氛有些凝重。一大爷眉头紧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裴行远刚踏入家门,便急切地询问起阎埠贵自行车的事儿,紧接着又把傻柱拜托阎埠贵介绍学校老师相亲,却被阎埠贵敷衍的事和盘托出。直到此刻,一大爷才总算理清了今天这一系列事情的来龙去脉。
何雨柱的事儿暂且搁下不谈,一大爷抬眼看向裴行远,这才惊觉,不过短短几个月,裴行远的个头比起去年秋天,竟然蹿高了一大截,整整高出一个半头。忽略他嘴边那层淡淡的绒毛,再回想他刚才条理清晰的谈吐,大年初一团拜会上沉稳的发言,以及过年期间待人接物时的成熟模样,种种迹象表明,一大爷再也无法将裴行远当作一个普通小孩来看待了。眼前的裴行远,已然是个思想颇为成熟的少年。
念及此处,一大爷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地看向裴行远,认真问道:“小远,你想做什么?”裴行远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迎着一大爷探寻的目光,毫不退缩地说道:“一大爷,柱子哥都这岁数了,您就没想过给他张罗个媳妇?他也该收收心,有个人管着了。”这话一出口,即便一大爷已有心理准备,还是被震得愣了一下。他在心里暗自惊叹,这哪像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能说出来的话?这孩子也太早熟了吧!若不是顾及自己一把年纪,要维持些许颜面,一大爷真想问问裴行远:你小子懂什么是男女之事吗?
裴行远仿若没看到一大爷那古怪的目光,有些话他必须得说,而且得尽早说,不然拖到以后就来不及了。“一大爷,一个男人不成家立业,就难以真正成熟。他想报复三大爷,这我能理解,可他偏偏选了个最蠢的法子。您今天能帮他收拾烂摊子,那以后呢?您扪心自问,要是他闯出更大的祸,到时候您兜得住吗?”裴行远说完,房间里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一大爷的神色先是惊讶,随后渐渐转为若有所思。
过了许久,一大爷才缓缓抬起头,看向裴行远,斟酌着说道:“小远啊,你可真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说罢,一大爷长舒了一口气,思路也逐渐清晰起来。“你说得对,是我疏忽了。唉,我毕竟不是他亲爹,有些事不好直接插手啊!”裴行远在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心想,这老狐狸,都这时候了,还在遮遮掩掩。同样是心怀善意之人,一大爷的心思可比何雨柱深沉多了。好在他们俩都不是那种不分是非、一昧圣母的人,不然裴行远才懒得搭理他们。
为了让老太太日后有人照顾,裴行远必须排除一些潜在的隐患。毕竟他不可能一辈子被困在这大杂院里。虽说狗系统限定他只能在这里打卡,但他怎会就此认命,甘心一辈子窝在京城里?如今他已掌握了一身本领,若不好好闯荡一番,那重活这一世还有什么意义?何雨柱和一大爷就是他选定的照顾老太太的人选。这两人虽说各有缺点,但心地善良,没有害人之心,也没什么野心,正合适。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对裴行远来说都不是事儿,反正他对金钱没什么概念。
“那您到底是怎么想的?柱子哥都二十八了,可不能再拖了!”裴行远紧紧追问,不给一大爷转移话题的机会,直接把话挑明。“你说你一个十一岁的娃娃,操心这个干嘛?去去,回去做作业去。”一大爷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不想回答裴行远的问题,只好摆摆手,试图敷衍过去。裴行远却不为所动,索性把一大爷的心思点破:“一大爷,其实您想让柱子哥把秦嫂子娶了,对吧?”一大爷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会这么想?”裴行远神色淡然,平静地说道:“您不就是担心柱子哥找了外面的媳妇,被枕边风一吹,就不听您的话了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一大爷就算想否认也不行了。此刻,他看着裴行远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心里竟生出了一丝敬畏。他暗自思忖,老太太究竟捡回来一个怎样的孩子?这少年简直就是个妖孽!
接下来,一大爷说话时不自觉带上了一丝小心翼翼,生怕再被裴行远看穿什么。“小远,你觉得他们俩合适吗?”裴行远摊开双手,轻松地说道:“合适啊,有什么不合适的,您看他们俩多合拍,就差睡在一起了。”“噗嗤!”厨房里传来一声轻笑,原来是一大妈在厨房听了好一会儿,此刻听到裴行远这句俏皮话,没忍住笑出了声。一大爷没好气地回头看了一眼厨房,然后转过头,无奈地对裴行远说:“理是这个理,关键是贾张氏,她那个人可不好对付啊!”“这事儿简单,让他们俩生米煮成熟饭不就行了,反正男未婚,女寡妇,也不怕别人说闲话。”裴行远心想,跟何雨柱他爹何大清当年的事儿比起来,这顶多算是继承家风罢了。其实还有个办法,就是把贾张氏送回她娘家,每年给些米面粮油,张家的人肯定会把贾张氏“看护”得好好的。只不过这主意太损,裴行远不想在别人面前提出来,免得影响自己的形象。
“生米煮成熟饭!”一大爷低声念叨着,抬眼意味深长地看了裴行远一眼,却只看到对方眼中的“懵懂无知”。裴行远心想,是时候下最后一剂猛药了。“一大爷,您说,他们俩要是有了孩子,愿不愿意过继给您呢?老易家的香火,可不能断啊!”一大爷听了这话,心里不禁一动。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裴行远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一大妈坐在他对面,一脸激动地看着他。“老易……”“你别说了,让我想想……”
暂且不提正在纠结的一大爷两口子,裴行远哼着小调,心情愉悦地往家走。路过何雨柱家门口时,还跟棒梗打了个招呼。这可把正准备偷偷摸进何雨柱房间找点东西吃的棒梗弄愣住了。棒梗看着裴行远离去的背影,满心疑惑,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心情这么好。难道裴行远又要给他辅导功课了?一想到这儿,棒梗瞬间没了找东西吃的兴致,连忙跑回家,翻出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埋头做了起来。裴行远要是知道棒梗的想法,肯定会告诉他,小子,你想多了,以后你会多几个弟弟妹妹,到时候你妈可就没空管你了,开不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