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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黄昏,寒风如刀,割着行人的脸。秦淮茹面色凝重,脚步急促地走在胡同里,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何雨柱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棒梗啊棒梗,你可真是会惹事!何雨柱心里暗自叹道。
走着走着,何雨柱突然看到前面的秦淮茹身形一晃,脚步踉跄了一下。他心中一紧,急忙一个大步跨过去,稳稳地扶住了秦淮茹,关切地说道:“姐,气大伤身啊,你也别太生气了,棒梗不就是调皮了点嘛,我小时候还砸了老师办公室的窗户呢!”
“你……”秦淮茹抬眼看了看笑嘻嘻的何雨柱,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她心里清楚,何雨柱小时候砸老师办公室窗户是实情,可那时他是个没爹没娘的苦孩子,砸完窗户后还被学校开除了。若不是后来接了他父亲何大清的班,又凭借自身努力,哪有如今人人称赞的何大厨?
可棒梗呢?在外人眼中,他不过是个调皮的孩子,可作为他的亲生母亲,秦淮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这孩子跟着他奶奶,学了一身的坏毛病,小偷小摸、好吃懒做。她不是不想管,可每次都有心无力。本以为棒梗在学校能乖巧些,没想到竟闯出这么大的祸,还被抓了个现行。学校会不会开除他?要是真被开除了,棒梗该怎么办?他年纪还这么小,出去当学徒工,也不会有人要啊!
“傻柱,你说,棒梗要是被学校开除了怎么办?”秦淮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满是焦虑与无助。
何雨柱闻言,一时愣住了,差点脱口而出让棒梗跟他当学徒工。可转念一想,棒梗年纪实在太小,现在做学徒确实不合适。看着秦淮茹期待的眼神,他挠了挠后脑勺,安慰道:“肯定不会的,不就擦了个黑板报嘛,我回去先去找裴哥儿问问,只要他原谅棒梗,这事不就解决了么!”
秦淮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抓住何雨柱的手臂,急切地问道:“这行吗?”
何雨柱自信满满地拍着胸口,保证道:“放心,裴哥儿会答应的。”
秦淮茹先是心动不已,可很快又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你这样没诚意,我会带棒梗去他家,让棒梗向他道歉。”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院子。秦淮茹提着饭盒,快步走到自家门口,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推门进了屋。
“棒梗!”这一声呼喊,饱含着愤怒与痛心,在屋内回荡。正在假装做作业的棒梗听到这声呼喊,身体猛地一哆嗦,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难道妈知道了?应该不可能吧!
贾张氏也被这声呼喊吓了一跳,她从里屋走出来,怒气冲冲地喊道:“秦淮茹,你喊什么喊,棒梗正在做作业,你要是影响他学习怎么办!”
做作业?秦淮茹心中冷笑,平时棒梗都是吃过晚饭才做作业,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分明就是做贼心虚!“妈,你别管!”秦淮茹直接顶了回去,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她走到棒梗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那飘忽不定的眼神,心中顿时凉了半截。但她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棒梗,妈问你,你在学校做了什么事?”
棒梗心中一慌,但还是强装镇定,嘴硬道:“啊,我没做什么啊,妈你怎么了?”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清脆地落在棒梗脸上。棒梗捂着脸,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第一次打他的母亲,眼中满是震惊与委屈。
一旁的贾张氏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像疯了一样扑过来,大声叫嚷着:“秦淮茹你发什么疯,他是贾家的独苗苗,打坏了怎么办!”
贾张氏这话,就像一把火,点燃了秦淮茹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气。本来还因打了儿子一巴掌而有些后悔的她,此刻彻底爆发了。她转身从柜子上拿起鸡毛掸子,朝着棒梗的屁股狠狠抽去。“我让你骗我,我让你骗我,妈,我在管我儿子!”
贾张氏呆住了,她怔怔地看着有些癫狂的秦淮茹,嘴唇动了几下,声音有些底气不足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呼!”秦淮茹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棒梗,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在学校把班级里的黑板报擦了,被学校抓现行了。”
贾张氏闻言,一脸茫然:“什么?黑板报?那是什么东西?”
此时,棒梗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屁股上传来的锥心刺痛。他再也忍不住,大声嚎叫起来:“啊,疼死我了,奶奶救我啊!”
本来已经不想再打的秦淮茹,看到棒梗向贾张氏求救,刚消下去的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她手中的鸡毛掸子再次高高扬起。
“妈,别打了,我错了……”棒梗带着哭腔求饶。
“秦淮茹,你疯了!”
贾家的这场闹剧,在听到动静赶来的何雨柱进门后,终于暂时画上了句号。此时的贾家屋内一片狼藉,小当拉着小槐花躲在角落里,吓得瑟瑟发抖。贾张氏将棒梗护在身后,双眼像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胸口剧烈起伏的秦淮茹。
“真是一场好戏啊!”院子里,裴行远将一颗糖丢进嘴里,从角落里慢悠悠地走出来。他一脸惬意地看着西厢房,刚才棒梗那杀猪般的叫声还在他耳边回响,他不禁心想,就冲棒梗这“倾情演出”,今晚自己得多干一碗饭!
何雨柱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一家人,心中一阵无奈,深深地叹了口气。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工夫,就闹成这样了呢!“大家都饿了吧,秦姐,你去把菜热一下,去啊!”何雨柱推了一把秦淮茹,秦淮茹立刻心领神会,顺着台阶下了驴。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棒梗,默默地拿起桌上的饭盒,去小厨房热菜了。
贾张氏见秦淮茹去了小厨房,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转身检查棒梗的情况。“乖孙,还疼不,奶奶有糖,来,啊,张嘴……”棒梗心安理得地吃下贾张氏递过来的糖,说来也怪,这糖一入口,屁股上的疼痛好像也减轻了许多。说到底,秦淮茹没下死手,再加上冬天穿的棉裤厚,抵消了大半的力道,所以棒梗这会儿已经没那么疼了。
菜热得很快,秦淮茹端着热气腾腾的菜从小厨房出来。她看了一眼已经生龙活虎的棒梗,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轻哼了一声。这一声轻哼,吓得棒梗乖乖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连筷子都不敢去拿。
这原本该温馨的一顿晚饭,就在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气氛中,匆匆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