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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阵细微的动静传入耳中,裴行远在迷迷糊糊间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矮小瘦弱的身影。他下意识地望向窗户,月光已然消失不见,四周一片漆黑,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在这寒冷的冬日,太阳要到七点才会升起,此刻估摸也就五点多。
这么早有动静,难道是老太太醒了?裴行远心里暗自思忖。人上了岁数,确实睡得早、起得也早,这一点他心里清楚。
屋内传来轻微的响动,原来是老太太正在给煤炉子添煤。她要把昨晚剩下的粥和窝窝头热好,等裴行远醒来,这便是祖孙俩的早饭。裴行远静静地看着老太太的背影,眼眶不知不觉湿润了,他想起了前世的奶奶。小时候,奶奶总是给他做各种好吃的,那些美味的味道,他至今都难以忘怀。可自从上了大学,又在大城市里工作,一晃竟已十年。一年到头,也就过节的时候才能见到奶奶,她明显变老了……
裴行远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赶忙钻进被窝,生怕被老太太瞧见自己这副狼狈模样。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不能再让老人家如此操劳。
在床上煎熬了一个多小时,看到窗外渐渐泛起微光,裴行远终于按捺不住,起身起床。坐在煤炉子前的老太太听到动静,转过头,瞧见已经穿好衣服的裴行远,不禁问道:“小远,你醒啦,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裴行远憨态可掬地摸了摸后脑勺,说道:“我也不知道,就突然醒了。”
既然裴行远醒了,祖孙俩便决定早点吃早饭。吃完早饭,裴行远主动收拾碗筷,快步跑到中院的水池前洗漱起来。老太太并未阻拦,毕竟平日里家里的这些家务活本就由他负责。
“嘶,冬天的水可真冷!”裴行远刚把手伸进水里,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或许是前身以及这个时代的人早已习惯了冬天冰冷刺骨的自来水,可他却难以忍受。他一直习惯用燃气热水器,这冰冷的水一接触到皮肤,就像被无数根针刺着一样。裴行远差点叫出声来,察觉到旁边有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他赶忙闷头,加快速度洗碗,接着又匆匆刷牙洗脸。
挎着军绿色的布包,走在前往红星小学的路上,听着喇叭里播放的《东方红》,看着身边不断穿梭而过的自行车,裴行远这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已然身处那个充满激情与变革的岁月。
依照记忆里的方向,裴行远终于找到了红星小学。今天他比往常早到了半个小时,教室里的同学寥寥无几。裴行远默默走到角落里坐下,没有和那几个同学打招呼。作为一个从外地逃荒而来的孩子,前身在这个以工人子弟为主的学校里显得格格不入,始终游离在集体之外。
就拿棒梗这个邻居来说,平日里连正眼都不瞧他一下,有时候还会当面嘲笑他是乡巴佬。一想到棒梗这个小混蛋,裴行远心里就满是不爽。前身因为自卑,又不想给老太太添麻烦,所以总是躲着棒梗他们。但现在不同了,他绝不会再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然而,裴行远抬起手臂,看着自己瘦小的手腕,不由得苦笑起来。就凭他现在这小身板,想要揍棒梗一顿,谈何容易?要知道,棒梗的妈妈可是轧钢厂第一车间出了名的大美人,把傻柱迷得晕头转向,家里天天有肉吃,棒梗长得白白胖胖的。他自己就像个羽量级选手,而棒梗则是重量级的,想要把棒梗打趴下,实在是有点难度。毕竟棒梗吃得好,长得又高又壮,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完全碾压他。
看来,收拾棒梗的计划只能先往后放一放了。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自己身上这个系统究竟该怎么用。
上课铃骤然响起,将陷入沉思的裴行远唤醒。他抬头看了一眼身后,只见棒梗正偷偷摸摸地拔前桌女同学的辫子。呵,真是个幼稚的小屁孩!裴行远心里暗自嘀咕。唉,没有技能的系统又有什么用呢,这不是纯粹在捉弄他嘛!
“起立!”
“老师早!”
“同学们早,今天我们要讲的是……”
就在讲台前的数学老师开口讲课的瞬间,正在走神的裴行远突然被系统的变化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技能居然出现了?”他的目光落在数学老师身上,一边听着老师讲课,一边紧紧盯着“初级数学”这个技能图标。他注意到图标下方的进度条,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增长!
或许,还有别的办法。裴行远低下头,快速翻动着课本。一节课结束,他把这本四年级上学期的数学课本看完了。与此同时,他惊喜地发现,相比刚才,“初级数学”的进度条增长了不少。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一整天里,裴行远如愿获得了“初级语文”“初级数学”“初级乒乓球”“初级跑步”等技能。在他不断地测试和学习下,每个技能的进度条都有了显着的增长。虽说他今天的表现比往常更加古怪,但作为班里的小透明,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身上这些细微的变化。
吃完晚饭,做完作业后,裴行远早早地爬上了床,意识瞬间沉入系统之中。他即将要做一个重大的决定——把唯一的一个经验点分配到哪个技能上去呢?
“初级数学?都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数学可是科学之母啊。要是学好了数学,说不定以后能成为数学家,进而成为科学家,研究出无数伟大的发明,光靠专利就能赚得盆满钵满!”想到那无比美好的未来,裴行远下意识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不过,仔细想想,数学虽然至关重要,但好像并不能解决他目前面临的一些现实问题。再说了,这不过是初级数学,估计也就小学水平,简单得很。过几天把小学的数学课本都通读一遍,说不定就能升级了,没必要浪费这宝贵的经验点。
“初级语文”,略过!“初级乒乓球”,也略过!那“初级跑步”呢,要不要试试这个?裴行远的目光落在“初级跑步”这个技能上,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今天又喊他“乡巴佬”的棒梗,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无名火。要是他跑步比棒梗快,那不就有机会揍他一顿了吗?还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呸!他裴行远有仇当场就报!
“好,就选你了!”裴行远心意已决,意识一动,经验点瞬间归零。刹那间,大量关于跑步发力的信息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与此同时,一股热流猛地涌入他的体内,大部分都汇聚到了小腿上。这股热流来得快去得也快,裴行远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热流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这么点?”裴行远咂了咂嘴,意犹未尽地摸了摸似乎变得紧实了一点的小腿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