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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建国上下打量着袁野，目光在他汗湿的衬衫和沾满泥土的裤腿上停留了片刻，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这么晚了，有啥事这么着急？”
袁野感到一阵燥热从脖子窜上脸颊。
他接过邬云珠递来的茶碗，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顿时像触电般缩了回来，差点打翻茶碗。
“对、对不起。”他慌乱地道歉，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烧起来了。
邬云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问：“你没事吧？脸色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她说着就要伸手去摸袁野的额头，吓得袁野连忙后退一步：“没、没事！我就是、就是……”
他的目光在邬家父母和邬云珠之间游移，最后鼓起勇气道：“云珠，咱俩能单独聊聊吗？”
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邬建国和孙红英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邬云珠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好，等我一下。”
她转身进屋，很快又出来，手里多了件薄外套。
袁野注意到那是件男式外套，心里一沉——是谢昀留下的吗？
“走吧。”邬云珠轻声说，率先向院外走去。
袁野向邬家父母道别，快步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村间的小路上，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夜风轻柔，带着田野的芬芳。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更显得夜色静谧。
袁野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但手心还是汗津津的。
“你今天怎么好像不太对劲？”
邬云珠刚开口，就被袁野打断了。
“谢昀告诉我你们离婚了。”袁野的声音有些发颤，“是真的吗？”
邬云珠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嗯，今天下午办的手续。”
她的语气平静得不可思议，仿佛在谈论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袁野偷偷观察她的侧脸，发现她的表情也很平静，只有微微抿起的嘴角泄露了一丝情绪。
“你…还好吗？”袁野小心翼翼地问。
邬云珠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
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袁野，你知道吗？签完字的那一刻，我竟然觉得轻松。”
她仰头望着星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就像一直被关在笼子里的鸟，终于能飞了。”
袁野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
他想起上一世那个被婚姻束缚、日渐憔悴的邬云珠，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云珠，”他向前一步，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手，“我、我有话想对你说很久了。”
邬云珠没有抽回手，只是疑惑地看着他。
袁野深吸一口气，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膛：“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你。”
他的声音在夜风中微微发抖：“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可能不合适，但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两辈子……不，我的意思是……”
邬云珠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两辈子？”
袁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解释：“我是说，感觉像是等了两辈子那么久。”
他紧紧握着邬云珠的手，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我知道你现在可能需要时间，但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