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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败,酸臭,腥气,憋闷,粪尿等等,汇聚在一起,名为不祥的味道。
魏磊心中警铃大作,没有丝毫犹豫,扑在尸体身上。
嘭!!!
紧急通道里闷雷炸响,魏磊身体猛地往上一突,又落回地面,地上被炸出一个直径接近两米的坑洞。
其余人被震得头晕脑花,耳膜胀痛伴随着强烈的蜂鸣,只能扶住墙壁或扶手才能保持站立。
嗤——
大量绿色烟气从血红肌肉状态的魏磊身下冒出,他站起身,两只手怎么也抹不完脸上的液体,反而越来越多。
他的前半身被粘稠的绿色液体完全包裹,隐约能看出一张模糊的人脸在上面蠕动哀嚎,液体具有极其强烈的腐蚀性与毒性,试图破开他的皮肤。
“我靠,鹅蛋!”
刀疤瞪大眼睛惊呼出声,随后意识到什么,立即捂住嘴。
邦母(音译)在更高维度也是极其敏感的话题,说多了哪怕是主角也要被捕。
魏磊停下手上的动作,微微张嘴吸气,他身上死死黏住的毒液与周围飘散的致命毒气像是有意识般,拼命地朝他嘴中涌入。
他来者不拒,全部吸入口中,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咔啦,咔啦。
头顶的巨型苍蝇纷纷从内部裂开,伸出宁烨的头和手脚,扒在周围的苍蝇身上,无视被风刃切开无数条深深的沟壑,疯狂地挤进风墙。
“这只是我的!”
“我要这只。”
“好大的胸肌。”
“肌腿!肌腿!肌腿!”
“我要吞下口罩猫的舌头。”
“肉肉肉肉肉——”
空转师额头流下一滴冷汗,他的两条手臂仿佛在抵抗一股无形的力量,缓慢地向外翻动,关节嘎吱作响。
李寻清一把抓住邓明玉,邓明玉看到她手机上的文字,急忙喊道:“风墙打开一条缝隙,魏磊你打爆一只,其他的应该也会炸,我们跳下去死不了。”
魏磊走上前,凝重道:“照做吧。”
“好!”
空转师紧咬牙齿,勉强吐出音节,放松手上的力道,风墙中间顿时露出一个大裂缝,数之不尽的鸟嘴兜帽从中间爬出来。
他心中大急,正要合上风墙,只见魏磊两只手成爪化成虚影,虎虎生风,朝头顶掉下的人群点去。
他们甚至没有看清什么东西打在身上,便被一股巨力猛地打了回去,比下来的速度快了无数倍。
其余的宁烨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刚下去的宁烨又被打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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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一名警员听到远处传来的震荡回响的轰鸣,两手放在腰间随时准备抽枪,他转头看去,瞳孔猛地一缩。
一栋高楼大厦中间靠上的位置冒出滚滚绿烟,不断有玻璃墙皮脱落,从高空掉下。
其他警员纷纷走上前,抬头望着远处的景象,其中一人咽下口水,问道:“刚我就看见了,天上的怪物都往那边飞,现在又发生爆炸,绿色……是毒气鹅蛋?生化武器袭击?”
旁边一人直接给他一巴掌,呵道:“少说两句,还嫌不够乱是吧。”
他赶忙闭上嘴,不敢多说。
一名中年警员拍打警车车门,吸引他们的注意,说道:
“我们已经成功撤离群众,封锁区域有相应部门处理,我们要确保的就是不要给他们添麻烦,防止一切可能的麻烦进入封锁区域影响他们的工作。”
“明白。”
众人应和,一开始的警员凝视那栋高楼,他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应对这种天灾级别的灾难。
真的能解决么?
心里涌出莫名的不安,他拿出手机,给母亲发送短信。
“妈,你们还好吧?”
过去许久没有回复,警员心急如焚,就在这时,一条消息弹过来。
“好的很呀,怎么了儿子?”
警员顿时松了一口气,打字发送。
“没事,妈,下次直接发语音消息吧,你这么久不发消息我都害怕。”
“嗯嗯[爱心]”
他又想了想,问道:“诗诗还好吗?刚结婚我就出勤了,现在还没回过家。”
消息发出后过去许久,母亲发来一大段文字。
“你还记得你媳妇啊,和你谈了这么久,终于结婚了,结果这么重要的日子你人又不见,知道婚礼对一个女孩子意味着什么吗?一辈子就这么一回,人家小姑娘哪受得了,每天以泪洗面。”
警员赶紧告饶,“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不是没办法么,百姓安危,帝国需要,我必须顶上啊,那这样妈,我给她发个两百的红包,等我回来好好补偿。”
说罢,他痛心疾首地把一部分私房钱发给了新婚妻子,还说了一大段甜言蜜语。
家里一直是母亲把持财政大权,也多亏了母亲不顾反对,花掉大半积蓄提前买了大批生活必需品,在偏远城区租了一套房,他们家才在这场灾难中比其他普通人好过许多。
母亲得意洋洋地数落他们父子俩,数落是形式,主要是吹嘘。
要不是她加了一个高官小三的微讯,为了八卦跟人家好好打交道,因此城市封锁时收到消息,囤积物资,否则现在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妻子收款后,对他一阵嘘寒问暖,不断询问外面的情况,警员安抚了好一阵才消停。
出乎意料的是,母亲又发来一条消息。
“两百块打发谁呢,这是你老婆,不是你仇人。”
警员愣了一秒,只得回道:“那妈你要我拿多少?”
“是我要你拿?是你要用多少来补偿她!”
警员想了许久,长叹气,把剩下的私房钱全转给了妻子。
妻子理所当然地发出疑惑,警员解释他妈觉得实在对不起你,所以他把钱都发给你了。
妻子哭笑不得,温柔安慰,警员心里宽慰许多,这钱给了也是舒心啊。
放下手机,妻子蹲坐在厕所的小板凳上,把手机放到一边,用力搓洗衣物。
厕所没开灯光,全靠门外走廊的灯提供光源。
妻子披头散发,一身洁白如雪的长裙,不停搓洗手中一半红一半白的衣服,盆里的水已经被洗得红到发黑。
厕所的一边被帘布挡住,后面的浴缸被换成冰柜。
周围摆满了冷冻的食物,现在都已经解冻融化,散发淡淡的臭味。
妻子瞥了一眼帘布,苍白怔然的脸色霎时间转为狰狞,手上越发用力,衣服被撕扯烂掉也恍若未觉。
她嘴里不停嘀咕什么,入了魔似的,不停搓洗衣物,仿佛自己就是那件衣服,要把里面的污秽揉搓出来,重新回到洁白的样子,但是怎么也搓不干净。
走廊上的光线渐渐黯淡下去,低头洗衣的她没有注意到,帘布上多了两道黑影,直直站着,身影僵硬。
就好像被冻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