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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扛着在供销社“激战”后斩获的碎布,哼着轻快又跑调的小曲儿,那模样活脱脱像个凯旋而归的小将军。
走着走着,她冷不丁地刹住脚步,双眼瞬间瞪得溜圆,兴奋得差点把怀里的碎布都扔出去。
“哎呀呀,我这机灵鬼咋才开窍呢!”她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疼得龇牙咧嘴,却丝毫不影响那股子兴奋劲儿,
“都跑到县里了,光在供销社扫货哪够呀,必须去裁缝铺探个究竟!”
话音刚落,她就像上了发条的玩具,撒开脚丫子朝着裁缝铺狂奔而去,嘴里还嘟囔着:
“碎布碎布,我来啦,看我今天不把你们一网打尽!”
“听说这县里只有独一家的裁缝铺,可开了几十年呢!”温暖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脸上的笑容愈发狡黠,
“嘿嘿,做生意最忌讳跟风,我要是把这裁缝铺的碎布一股脑全包圆了,那些想跟风做头花的家伙,可就只能望洋兴叹,干瞪眼啦!”
一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出了声,那笑声在大街上回荡,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到时候,我就是碎布界的‘扛把子’,谁也别想跟我抢生意,我可真是个聪明绝顶的小机灵!”
她越想越得意,脚下的步子也愈发轻快,仿佛已经站在了世界之巅,俯视着芸芸众生。
没一会儿,温暖就风风火火地冲到了裁缝铺门口。
只见她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胸膛随之高高挺起,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都汇聚于此。
她紧紧咬着牙关,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表现得从容不迫、气定神闲,宛如一个久经商场、财大气粗的大买家一般。
接着,她微微扬起下巴,脸上挂着自信而骄傲的笑容,昂首阔步地朝着前方走去。每一步都迈得坚定有力,落地有声,那气势犹如出征的将军,威风凛凛。
“大叔,你好啊!”就在这时,一声清脆响亮的呼喊骤然响起。“你这的碎布我全要了!”
原来是温暖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与喜悦,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声。由于情绪过于亢奋,她的声音比平时高了不少,在这略显安静的裁缝铺里显得格外突兀。
此时的裁缝铺内,一位身材微胖的大叔正端坐在一台老旧的缝纫机前,全神贯注地缝制着手中的衣物。他双眼紧盯着针尖与布料的交汇之处,双手熟练地操作着机器,丝毫不敢分神。
突然传来的这阵高喊,犹如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吓得他浑身一颤,手也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险些就被尖锐的他缓缓地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惊愕之色,目光直直地落在那个冒冒失失冲过来的姑娘身上。
只见那姑娘年纪轻轻,估摸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她梳着两条乌黑油亮的麻花辫,随着她匆忙的脚步一甩一甩的;身着一条素雅的碎花裙子,裙摆随风微微飘动。那张白净的面庞犹如羊脂白玉般细腻光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明亮而有神,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大叔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这位突然闯入视线的美丽姑娘,从头到脚将她细细打量了好几遍,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而是从天上降临凡间的仙女一般,让他感到无比惊奇和惊艳。
“全要了?”大叔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问,
“姑娘,你要这么多碎布干啥呀?”
温暖眼珠子滴溜一转,像个狡猾的小狐狸,笑嘻嘻地说:
“大叔,您就别操心我咋用啦,您就痛痛快快说卖不卖吧。价钱好商量,我保证不跟您磨叽!”
她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些碎布收入囊中。
只见那位大叔一边挠着自己那有些凌乱的头发,一边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之色。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说道:“卖嘛,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这儿的碎布啊,可不是一星半点那么简单,数量多得很呢!而且这些碎布也是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什么样儿的都有,实在是杂乱无章得很呐!”
说罢,他还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些碎布的繁杂感到颇为头疼。
“没事儿,大叔!”温暖眼睛一亮,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哪怕是一堆破布条,我也照单全收!在我眼里,那可都是宝贝!”
她心里想着,只要能把这些碎布买走,让竞争对手无布可买,那就是最大的胜利。
“那行吧,你跟我来。”大叔站起身,带着温暖走向店铺后面的一个房间。
温暖满心期待地跟在后面,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碎布碎布,马上你们就都是我的啦!”
可当大叔打开房间门的那一刻,温暖直接愣在了原地,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大鸭蛋。
“我的老天爷呀!”温暖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哪是一堆碎布,简直就是一个碎布的‘超级王国’啊!”
只见房间里,碎布堆得像一座座小山,五颜六色,层层叠叠,几乎占据了整个空间,只留下窄窄的一条过道。
温暖感觉自己仿佛走进了一个童话世界里的宝藏山洞,只不过这里的宝藏不是金银财宝,而是各种各样的碎布。
“大叔,您这……也太多了吧!”
温暖结结巴巴地说,声音里既有惊讶,又有一丝窃喜。
惊讶的是没想到裁缝铺居然藏着这么多碎布,窃喜的是这下真的能实现“碎布垄断”的美梦了。
大叔看着温暖目瞪口呆的样子,笑着说:“这些都是我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一直没舍得扔。姑娘,你确定要全买?”
温暖狠狠咽了口唾沫,用力点了点头,坚定地说:“买!必须买!大叔,您就开个价吧,我今天就是为这些碎布而来的!”
她摩拳擦掌,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仿佛即将开启一场与碎布的“世纪大战”,而胜利的天平已经完全向她倾斜。
温暖站在那间堆满碎布的房间里,双眼放光,如同发现了阿里巴巴宝藏山洞的寻宝者,看着那些碎布,仿佛已经看到了它们变成精美头花,为村子带来滚滚财富的样子。
她深吸一口气,胸脯一挺,语气坚定地说道:“大叔,这些碎布我全要了!”那语气斩钉截铁,就像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下达最后的冲锋令。
裁缝铺老板原本正弓着腰整理着一些布料,听到温暖这话,手上的动作猛地停住,他直起身子,瞪大眼睛,像看一个天外来客般打量着温暖。那眼神里满是惊讶,仿佛在说:这小丫头,是不是在开玩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忍不住笑道:“你这小姑娘,人不大,主意倒是挺大!”说着,还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