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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言的手指在颤抖。
图书馆的电脑屏幕亮得刺眼,她输入准考证号的时候,一连输错了三次。第四次,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按下去。
耳边是图书馆特有的寂静,只有空调的嗡嗡声和偶尔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作响,像是要冲破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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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开始加载,乐言死死咬住下唇。这半年的点点滴滴突然涌上心头:清晨五点起床背单词时冻得发麻的手指;深夜刷题时被台灯照得发烫的脸颊;还有那本被翻得起了毛边的专业书,每一页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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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言猛地捂住嘴,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总分412分,比国家线高了整整102分。她真的做到了,她可以上新余师范了。
“小姑娘,你怎么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图书馆的陈阿姨。乐言慌忙擦眼泪,转身时却看见陈阿姨手里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奶茶。
“我...我考上了。“乐言哽咽着说。
陈阿姨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就知道你能行。这半年,我看着你天天泡在图书馆,从早到晚,连周末都不休息。“她把奶茶塞进乐言手里,“来,喝点甜的,庆祝一下。“
乐言捧着温热的奶茶,突然想起去年夏天。那时候她刚决定考研,每天最早来图书馆占座。有一天她中暑了,趴在桌子上起不来,是陈阿姨发现了她,给她倒了杯盐水,还把自己的小风扇借给她用。
“对了,“陈阿姨突然压低声音,“那个经常和你一起学习的小伙子呢?他考得怎么样?“
乐言的脸一下子红了。她说的是陆川。
想起陆川,乐言的心跳又加快了。那是去年十月份的事,她正在复习教育学原理,突然发现自己的参考书不见了。那本书已经绝版,她急得团团转。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男声在耳边响起:“你在找这个吗?“
她抬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色卫衣的男生,手里正拿着她的书。阳光从图书馆的落地窗照进来,给他镀上一层金边。
“抱歉,我看你不在,就借来看了一下。“男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叫陆川,也是考研的。“
从那天起,他们就成了学习伙伴。陆川学的是计算机,但总喜欢跑来和她一起复习。他说她的学习计划表做得特别好,非要跟着她学。渐渐地,他们开始分享零食,互相带早餐,偶尔还会在闭馆后一起去吃夜宵。
乐言记得最清楚的是考研前一周的那个晚上。那天特别冷,图书馆里没几个人。她正在背政治,突然感觉一阵头晕。陆川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你这样会感冒的。“她想把外套还给他。
“别动。“陆川按住她的手,“你要是生病了,我会更难受。“
那一刻,乐言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陆川的手很凉,但被他触碰的地方却烫得吓人。
“叮咚“,手机突然响了,把乐言从回忆中拉回来。是陆川发来的消息:“成绩查了吗?“
乐言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下,回复道:“查了,412。你呢?“
对方正在输入...
乐言屏住呼吸。她记得陆川说过,他的目标也是新余师范。这半年,她看着他从一个吊儿郎当的学渣,变成了每天学习12个小时以上的拼命三郎。有时候她都觉得他太拼了,劝他休息,他却说:“你都这么努力,我怎么能偷懒?“
“402!“陆川的消息跳出来,“我也上新余师范了!“
乐言忍不住笑出声,眼泪却又掉了下来。她知道这个分数对陆川来说意味着什么。去年这个时候,他还是个挂科补考的学渣,现在却考上了理想的院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