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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初为了跟随他，都可以不顾性命的只身上山。
现如今却趁他闭关偷偷溜出去。
难道是发现他不和善不好相处，遂打算一走了之？
还是说她刚开始上山就是别有目的？
白妩咬了咬唇，不敢去看百里欲的神色：“若我说了实话，师祖会把阿妩赶出去吗？”
“不会，就算是你说谎，本座也不会赶你走。”
他一边说着，一边动作怜柔的撩起她耳边碎发拨好，但眸中却没有一丝温度。
他要是把人赶走了，还怎么从她身上找到治愈自己的法子？
大不了就是把她做成不会动不会说话的傀儡，永永远远地留在这座山上。
白妩瞧出了百里欲眼底的寒光，知道他还没消疑，便顺着先前编织的谎言继续说了下去：
“阿妩下山没有别的缘由，只是想要救一下池公子罢了。”
百里欲眯了眯眼，更加不悦：“为何要救他？”
“师祖先前为了我已经得罪池长老了，若是池公子再有不妥，池长老肯定会记恨上师祖的，阿妩便想着，便想着……”
“想着什么？”
“想着投案自首，承认是阿妩毁了池公子的灵根，这样一来，池长老就不会记恨师祖了，但我没想到一下山就遇到了魔修，把事情搞砸了，最后还是连累到了师祖。”
虽说承认她杀了池不凡也没什么不好，但一旦承认，就相当于也承认自己先前的单纯天真都是装出来的。
以碎片多疑的性子，日后就更不可能与她亲近了。
还是继续编个理由圆过去比较好。
果然，百里欲完全没想到自己得到的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他一直在观察着白妩的神色，想要从细枝末节中找到蹊跷。
可她从头到尾眼中除了自责再无半分别的情感。
要么她是真的天真。
要么就是她的表演太过天衣无缝。
不过对于一个记忆全无且任人摆布的小废物来说，百里欲更加倾向于前者。
毕竟当初那些魔修攻向自己时，这丫头的第一反应也是挺身而出。
可是……
“为何要维护本座？”
百里欲不明白。
人不都是自私的吗？
不都是把自己的性命看得比任何东西还要重要？
这两百年里，他遇到的背叛与利用不下其数。
但白妩却是头一个。
头一次接近他，但又似乎什么目的都没有的。
为了修为？
可神血是他主动给的，灵珠也是他主动送的。
为了名利？
但除了仅有的几人外，没人知道他们成了亲，更何况这门亲事本就是利益为之，甚至连形式都没走。
为了美色？
但人也是他主动抱的。
百里欲想不明白。
他很想读白妩的心，很想知道她那双纯粹的双眸之下藏得到底是极致的黑暗还是盛大的光明。
可偏偏他识辨万人，就是识不了她。
白妩却用行动回应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