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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拂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痛得有些难受。
他轻轻地安抚着冷玉修的后脑勺,黑色的护腕上还滴着水。
“你想要我抱着你吗?”
“还是你想我离你远一些,不需要我?”
说这话的时候,魏拂尘仔细地打量着冷玉修脸上细微的表情。
看着她眼角泛起的星光点点。
是否真的不在乎了,所以对她来说,能不能留在他身边都无所谓。
即便流泪也不需要他。
冷玉修听完魏拂尘的话,泪眼汪汪地抬头看向魏拂尘那死寂的眼眸,垂下眼睛,细声道:“我今日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她声线呜咽,“对不起,我当真有些累了.....”
“曾经我以为,我能做好国公府夫人的位置,或许我是真的不配。”
“你若是顺从老太太休了我,我也不怪你。”
“其实我们两人都累了,对不对?”
后头的话,冷玉修在没说下去,他们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魏拂尘顿时心里空了一下。
他明白冷玉修的意思。
她想离开自己。
他甚至想逃离,不愿意面对此刻的场景。
更觉得自己没能保护好她。
魏拂尘抚在她乌发上的手顿住,半垂下眼眸,“我从来都没觉得累,是你觉得累而已。”
“我也从未想过要休弃你,也不觉得你为自己争取是错了。”
“只是你自始至终都觉得我不好。”
冷玉修垂着眼眸落下一串泪珠,“我没觉得是你不好。”
“我努力过,好似做不到你想要的。”
“我原以为我可以忍受这一切,但.....”
“不管你怎么看我,但我确实对你付出了真心。”
“我们之间总是在质疑,我或许没完全懂你。”
“可魏拂尘,你又何时为我设身处地的想想。”
魏拂尘僵靠在床边始终垂着眼眸,不敢开口。
怕他开口了,要么让她更觉得两人不合适,又怕自己心软如她所愿。
无论哪一种他都不是他心中所盼。
他思虑良久,沉声带着他从未有过的悲切,“我将齐焉如撵走,或是你与我搬出去住。”
“你想一想。”
“要是你还想....”
说着魏拂尘顿住,手指颤抖了一下,最后的话还是说不出口。
收回手臂,转身离开。
沉着脸走到廊下,紧紧捏着腰间的佩刀,看着院子里,被雨滴打落的花头,心结了冰。
凌川站在院门口,看着这一幕,也不敢凑上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却又有不得不禀告的事。
只能深吸了一口,硬着头皮上前,“二皇子的人来了,估计还是为了巡盐的事。”
说着凌川看了一眼魏拂尘,又上前一步低声道,“二皇子觉得国公爷是太子的人,这个时候来,恐怕免不了为难。”
“再有今日二皇子与太子当众闹了一场,恐怕也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魏拂尘本就幽暗的眸子更甚,沉声道:“将人请去前院正厅,我这就过去。”
说完转身往前院走去。
凌川顿在原地犹豫开口,“国公爷还是先换一身衣裳吧,全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