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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与她对视几秒后撇开视线，萧宙送走了老者和医生后丢给明悦溶一个平板：“我需要回避吗？”
“不用，也差不多了。”差不多把这些事一件件的说清楚了。
她示意萧宙与段青山坐到一起，点开视频后将平板放在他们面前，明悦溶将段青山在朝阳父亲出现时瞬间紧绷的神情看在眼里，只是依旧没说话，等到并不算长的视频放完才对着他们二人笑。
“先从跟你的事情说吧。”她手指点了一下段青山，看着他露出迷茫神情娓娓道来：“你出海之前有人告诉你父亲你会死，有两个法子可以救你，一是死后服下仙草回复生机，二是在你死后万万年再醒来，用尽你家满府血脉助你再生。”
“很不巧，第一个方法被我毁了。”明悦溶笑得苍白，在萧宙和段青山不解的眼神里再次开口：“是不是觉得我糊涂了？你看我。”她抚摸自己手臂上的鳞片：“这就不是人该有的样子。”
“虽然很扯，但是明悦溶确实早就死了，她的外婆为了自己女儿留存于世的血脉上荒山，很巧不巧的……穿越了吧。”
“她见到了神仙，在得到明悦溶将作为一个躯壳活着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于是我成为了明悦溶。”
“原本这是件好事，救了一个已死的孩子和迟暮的老人，可世界上哪有多出来的新灵魂？你走之后我追查很久，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你家的仙草阴差阳错进献给仙人，仙山路途遥远，水路上弟子们不注意溜进去一条小蛇，小蛇误食仙草后承受不住仙力几乎爆体，混乱间咬伤仙人，仙者下意识反击，只留下半死的躯体和灵气远高于‘蛇’的气运。”
明悦溶看见段青山攥紧的拳头似乎毫不在意，一句一顿的将事情说完：“没有灵魂的躯体加上带着气运的灵魂被仙人糅合，等到段家人寻来求仙人归还救命药时外婆早就已经带着明悦溶下山了。”
“你估计在海里听他们说了一些吧？那句所谓海上的劫难，根本不是死在海难里更不是被他们拘禁这些年，你的劫难自始至终都是我。”
“你是因为我才死去的。”
不管是当初的阴差阳错还是这次的挡刀，段青山都是因为她死去。
段青山听她说完再也忍不住扑向她，双手掐着明悦溶纤细的脖颈，看着她白皙的面容缺氧涨红也一直压制着自己不反抗，一双眼直看着他令他也有些手脚发麻……甚至是难以言说的慌乱。
为什么会对间接害死自己的人心软？
段青山根本没来得及多谢就被萧宙制服，被摁倒在地上时他看着依旧没动的明悦溶对萧宙嘶吼：“你难道不怕她吗？她是借壳再生的怪物！”
闻言明悦溶倒是慢慢爬起来，在离他们最远的沙发上坐下：“我故事还没说完呢，别这么着急弄死我啊。”
她眼眶里还有生理性的泪水，脸部因为刚刚的缺氧浮现的涨红也没消，开口后泪滴滚落，似乎清晰的滴到房间里另外两人心上。
“你醒了两次，一次是外婆带我下山前后，另一次就是你在段府遇见我，那次你的下意识，应该也是想杀我吧。”
不会有人的喜欢是把人掐晕，哪怕后来的明悦溶与段青山相爱她也从未改变过这个想法，至于为什么没真的动手，明悦溶当时将其归结于“命运”。
因为两人的命运纠缠，所以无法真的下死手，两次的生死替换和心软换来他们相爱。
像是在命运的推手在无形之中将彼此推进融入骨血，生长为完整的自己。
“你说你喜欢我，我也因为工作需要安抚了你，之后所有的纠缠，都是今天在这的原因……不管你信不信，段青山，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是真的想带你回去。”
哪怕回去之后是烟消云散，是彻彻底底的无用功也没关系。
“我说了太久的谎言了，我伙同你骗了他们一次，你走之后我又得编造新的谎言，真的好累啊……”
原本停止在锁骨以下的灰绿色鳞片往上蔓延，明悦溶的脸上显现出几分已逝之人的灰白，她看着呆滞在原地的两人轻轻的勾起嘴角，最后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