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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回答没有。
那时她眼底闪过一丝可惜的神色，转瞬便轻浮地歪了过来，他猝不及防遭了她的调戏。
后来她似打通了任督二脉般，有事无事总要撩拨他几句。
似玩笑，又仿佛杂了点真切。
赵震看不清，亦不敢去看清，只当她无聊消遣自己，听之任之。
所以，今日的调戏，也不过是稀松平常。
于是赵震噤声，后头的话不再讲。
讲多了像自作多情，平白坏人姑娘清誉。
但他不讲，窦章辞帮他讲。
“你想说，杜姐姐先调戏的你？”
“可武威伯叔叔，襄王有梦神女无情，你不要，还不准别人要了？”
她撑着下巴，小屁股晃了晃，悠然自得接着说。
“虽然大魏没有将公主嫁异族的传统，但如今西戎和大魏修好，杜姐姐若能和大王子喜结连理，也算给两国邦交添砖加瓦了，你说是吧，赵伯爷。”
话是对着赵震讲的，但赵震还没开口，西戎大王子先搓了搓手掌。
用蹩脚的中原官话喜不自胜应道：“太子妃娘娘所言极是！就算大魏不给杜姑娘公主的身份，我也必然用娶正妃的礼仪迎娶杜姑娘去西戎！”
杜婉君闻言，浅笑一下，翻个白眼。
却没驳他，她也想看看，赵震到底有没有心。
若是她去西戎和亲，嫁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不毛之地，丈夫还是个妻妾子女成群的蛮族，赵震也无动于衷，那就去他的。
就当自己瞎了眼。
当年救命之恩，大不了来日还他一条命，喜欢是不会再喜欢了！
杜婉君缴着手默默等着。
然后她瞳孔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赵震抱拳作揖，大义凛然道：“若为家国天下，赵某必代边关数十万军民感谢杜姑娘大义！”
窦章辞的震惊不比杜婉君少，她人都迷茫了。
刚刚进屋时，赵震身上的扭捏……
提起大王子和调戏时，赵震身上的冷意……
都是她眼花看错了不成？
可她若是没看错，眼前又是哪一出？
她飞快看向杜婉君。
可敬可爱的杜姐姐，气得胸前起伏紊乱。
抬脚狠狠踹在赵震小腿上，葱白似的手指快戳到赵震鼻子上。
一句“你活该没老婆”到了嘴边又咽下去。
眼前是个鳏夫，这样骂他未免恶毒，可这口气，杜婉君仰头顺了半天，根本顺不下去……
“去你大爷！！”
骂完，她一跺脚，拨开人群扭头就走。
赵震武功高强，能躲却没躲，生生挨了这一脚，回身看那翩然远去的身影，心头微微一紧。
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个错，但也仅仅到此为止。
他转回来，便看见窦章辞用“朽木不可雕也”的目光瞪着他。
小桃子似的脸蛋上，两撇秀眉皱得能夹死苍蝇。
窦章辞扶额，赵震真是好本事，上一世满京城交口称赞的贵女典范也被气得爆了粗口……
一旁冷眼看了半天，默不作声的太子殿下忽然开口。
“你若情深非亡妻不可，当日她故去便已了无生意，随她而去。”
“既然她不是你的全世界，如今又为何不肯正视自己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