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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洛南湘被亲哥唤醒,两人进行一番友好的交流后,洛南湘忍着困意,端着热腾腾的药粥,掀开云水秋的帐帘。
“云姑娘,这是我亲手配的药粥,舒筋活血驱寒健脾乃是一绝,你尝尝!”
对方热情难却,云水秋只好尝了几口。
没过多久,随从入内禀告:“云姑娘,营地外有两位姓萧的公子找你。”
找人?洛南湘下意识看向对方,“云姑娘认识他们?”
眼下被人打断计划,但洛南湘不仅不计较,脑袋还转的贼快,暗暗祈求对方可千万是一伙的,这样他们就能顺理成章的把人送走,还不至于耽误时间。
云水秋听见熟悉的姓氏,第一时间想到某人,但又觉得不切实际。
他虽然也在这秘境中,但怎么可能仅带一名手下出现在这?
更有可能是萧九他们。
“应当……是与我同行的朋友。”当下失去神识,云水秋就算耳力过人,也无法穿透层层风雪探知营外之人。但若真是萧九他们几个,她接下来也算有个安稳的栖身之所。
洛南湘忍住笑意,表面上装作略一沉思,然后开口:“云姑娘双目失明,行动不便,请那两位公子入营。对了,这件事可有通禀我哥?”
随从应道:“已经派人通禀公子。”
洛南烛的手下正在向他汇报秘境所得的天材地宝,帐外来人说外面有两名男子来这里寻人。
“他们是何人?”洛南烛摆手,示意那人先下去。
手下收起单子,退了出去。
“只说了姓,却未说名。”
前来禀告的弟子犹犹豫豫:“其中有位公子长得颇为出众,衣着打扮也很精贵华美,估计不是什么一般人物,您还是出去看看吧。”
洛南烛皱眉,拿来大氅披上出营。
风雪在即,原上的寒风呜呜地吼叫,冰冷的雪碴噼里啪啦的往脸上砸。从未经历这种极端严寒的洛南烛双手缩在大氅里,顶着风往营外走去。
侍卫队前,洛南烛眯着眼睛遥望,两名身量不低于他的男子一前一后,不卑不亢立于阵前。
离得再近些,满目惊艳。
站在前方的男子身穿素色大氅,内里是件玄色的冬装。
墨发如瀑垂在身后,随朔风飘摇,凌乱又精美的落在身前。
日光打在雪面上的金光折返到他脸上,衬出清绝的面庞,眉如远山,五官清隽。
是个美得摄人心魄的男子。
萧铮看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人走近,抬眸看去,那中心是个年轻俊美小公子,看外表不过二十二三。
“几位到我这,欲寻何人?”洛南烛把手抽出,一手负于身前,端着翩翩公子的仪态平静发问。
萧九上前一步,站在萧铮身旁,率先行礼:“我与我家公子来此地寻一名女子,她姓云。”
说着,萧九掏出怀里的玉牌,奉上。
玉牌里散发着莹莹白光,碎芒微闪。
洛南烛的手下将东西拿来交给他,洛南烛拿起玉牌,冰凉的手被烫得一缩。
玉牌上有刻画阵法的痕迹,洛南烛翻过玉牌,侧面刻有“风火驿传”四字。
这是中州惯用的寻人之法。
洛南烛眸光微闪,想起刚刚手下提到的姓氏。
中州……姓萧?
再抬眸,洛南烛忽觉眼前之人五官有些眼熟,与他那位神通广大的师叔有五成像。
若是师叔的人,可得好好招待。
洛南烛面上升起三分熟络,叫侍卫退至两旁,道:“能寻到这里,想必也是耗费了不少心力。你们要找的人就在这,我派人送你们过去。”说罢,他将玉牌还给对方,侧身让路,命随从带路。
萧九闻言颔首,朝他抱拳。
全程默声的萧铮忽然开口,低沉的声音带着点嘶哑,朝洛南烛淡淡道:“多谢溟公子。”
几乎是一瞬间,洛南烛十分确定对方的身份。同样的,对方也认出他是谁。
两人默契对视一眼,洛南烛此刻心里对剑修的怀疑已经消散大半。
即将靠近云水秋帐外时,萧铮萧九脚步一顿,萧铮眉头微敛,显然有些不悦,而萧九抬起脚,望向刚刚踩过的地面,那纯白的雪与周围融为一体,仿佛刚刚的红光没有出现过一样。
洛南烛坦然自若,仿佛脚下杀阵并不存在一般踏入其中,“来历不明之人,不得不防,还请见谅。”
“嗯,知道了。”萧铮不清不楚的回了一句,可脸上结下的寒冰渗人于千里之外。
……
脚步声有些熟悉……
身旁的洛南湘突然起身出去,帐内独留云水秋一人静坐着。
她先是听见那一声不喜不怒的“嗯,知道了。”,紧接而来的是洛南湘与哥哥打招呼声音。
小姑娘年岁还小,看见人群之中那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脸忍不住发出惊呼。
帐内的云水秋听出洛南湘惊艳的反应,整个人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
这里寒气袭人,天冰地坼,他为何来此?
帐帘被掀,脚步轻缓。
萧铮凝视着她,看了好一阵子,不说话也不靠近,云水秋不知道他在干嘛,她想打破沉默,可是又不知如何开启话题。
难道说把南临闹得天翻地覆,本不是她的计划?
她只想在不暴露任务和身份的情况下查明真相,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那阵法如此厉害,毁了山不说,还差点将她伤得奄奄一……
云水秋将后面那些听起来有些添油加醋的话都拍散,脑海里重新捋了一般最近这段时间做过事的,将那些杂七杂八又不重要的事略过,打算好好解释一下,平息对方的不悦。
可是突然,一个冷冷的,闻起来有那种若有若无的甜意的风,扑面而来。
她下意识地揽住对方的腰,稳住身形。
鼻端萦绕着只有贴近才能嗅到的桃花香,还有一些早就揉进了皮骨的独属于这个人的香气。
莫名的,云水秋觉得这个味道有些上瘾,不然她怎么会紧张刺激到骨肉发麻,浑身叫嚣着难受。
不会有错,是他。
这世界上,她只在一人身上,闻到过这种香。
当视觉消失,其余感官开始变得敏锐。
云水秋刻意放缓自己的呼吸,以一种近乎卑鄙的心思探听对方的一举一动。手臂底下的身体在发抖,连带着他的手臂与脖颈。这些地方与她紧紧相贴,毫无保留地全反馈给她,这些激烈的反应促使她心里产生一种隐秘的喜悦,云水秋暗暗唾弃自己。
这真的有点变态了。
正当云水秋心头万千纷乱时,萧铮松了手,将她上下打量:“除了眼睛,还有哪里受伤?”
“这里。”云水秋满不在乎地手指了指太阳穴。
“神识……”男子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虽然有所怀疑,但得到肯定答复还是叫人喉间一紧。
这种显而易见的心疼,反倒叫云水秋不太适应,后撤避开了他的手。
“你怎么来这了,萧家那些——”话语未尽,云水秋被一把揽着腰摁到榻上,软塌上铺了十几层绒毯,身躯刚躺上去便有种如在水中的落陷感。
紧接着,唇边落下尖锐的刺痛,然后便是两个人的味道混杂一处,呼吸交叠,空气浓重灌得人近乎昏聩。
连日来的担心和堆积数月的委屈尽数爆发,萧铮看到云水秋这副冷漠疏远的样子时,所有情绪转化成另一种难以言表的欲望。
抬头见到剑修唇角的嫣红后,萧铮变得更疯。
做都做了,那就彻底一点!
萧铮不顾对方挣脱,将带有桃花味道的吻在剑修唇上凶狠辗转,啃咬,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肚。男子眉宇间流转的情愫将他整个人衬得妖冶无双,绝美的脸庞对着身下的女子露出了几分狠绝,这种极端的美与厉完美融合于一身,将云水秋显得像一只无辜的羔羊,不得不向魔鬼献出自己的心脏。
萧铮清楚云水秋的秘密事关她特殊的体质,所以她像一只懵懂的兽,顺应天性与本能将所有事情埋葬于厚土之下,深渊之中。
譬如她与他断绝联系,不使用早已安排身份,这些刻意的躲避都源于一份苦衷。一份或许关乎天下或自身的苦衷。
萧铮从没见过像她这般低调的骄子,出门在外从不提及宗门,也不炫耀本事,全身上下能够显得出她有几分实力的,也就那支师父赠予的剑柄。
她有点乖巧得过头。
他觉得心疼。
吮吸越来越重,萧铮试探着撬开对方牙关,云水秋舌尖触及异样,一把推开他。
“你干什么——”
推开半臂距离不到,萧铮按着对方作乱的胳膊压在一旁,她越挣扎,他越用力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