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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骁帮奕宁把衣裳穿好,又给他盖上被子,起身打开帐门。
严以琛和叶渡清进帐来,奕宁与陆骁便将奕宁落入冰河之后的经历与北方神庙内发生的事跟他们讲了一遍。
“原来每个神庙内的事物均有些许不同,但大致的操作是一致的。”叶渡清道,“所以…真是神庙的力量让你和阿依努复活的吗?”
陆骁凝神回忆,轻轻摇头,“我不清楚,但当时…我也许灵魂出窍了。胸口受伤之后,我一度失去意识,等眼前再能看见东西的时候,我看到躺在地上的自己和奕宁,还有阿依努。那角度很奇怪,是站在空中向下俯视。”
“然后呢?活过来的整个过程你有记忆吗?”严以琛问。
“我当时很麻木,注意力都在下方。不过,的确有一些像光点的东西进入了我的身体里——我指的是真实的肉体。它们进去之后,肉体就被修复好了。最后,我被一股力量吸了回去,真正醒过来之后,就是那样。”
几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严以琛拍拍陆骁,“这下你可以出去吹牛了,胸前被开了个洞也能活过来,金刚不坏之身。”
奕宁对叶渡清说:“你说,你、我和希纳音,我们有没有可能有血缘关系?”
叶渡清被他一问,眨了半天眼睛,“嗯……也许?”
“算了,此事复杂,以后再说。你们尽快回去,最好守在费大人和朱英杰身边。”奕宁决定先不纠结这个问题,对严以琛、叶渡清二人吩咐道。
严以琛正有此意,打了个响指,说:“有些事已经快浮出水面了,我回大理寺去,给你的计划添一把火。”
陆骁皱着眉,思忖着奕宁的安全问题。现下自己得处理一大堆军务,还要谨慎隐瞒奕宁的行踪,不可能时时刻刻与他待在一处。长信宫影卫基本上都不在了,重伤的李熊连床都下不来,更别提保护宁王。叶渡清看出他的忧虑,说道:“以琛回帝都,我留下。”
“这样最好。”陆骁给叶渡清递了个感激的眼神。严以琛一看自己要和叶渡清分别几日,嘴立马撅起来了,叶渡清把他拉出去,说了一阵肉麻话,总算哄住了。
严以琛恋恋不舍地骑马走了,叶渡清去送他。奕宁与陆骁低声谈着自己的谋划,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靠着陆骁睡着了。陆骁让他躺下好好睡,怕他再受寒,又抱来一层薄毯子加上。
军帐中的烛火晃了一晃,案边站了个人,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师父。”陆骁走过去低声说。
附离鹘翻箱倒柜,应该是想找酒喝。陆骁怕他把奕宁弄醒,阻止了他的动作,自己轻手轻脚地从箱子里取出烈酒和杯子,摆好倒上。
师徒二人好久没有坐在一块喝酒了,附离鹘似乎挺高兴,脸上带点红晕,连喝了好几杯。“明天要走?”
“师父,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北府镇?”近些年来,陆骁官越做越大,军务繁忙,附离鹘却还和以前一样,行踪成谜飘忽不定,师徒二人聚少离多,一年到头都不见得能见上几面。陆骁并不是个多擅长表达感情的人,但相较于陆宽,附离鹘更像是一个“父亲”,他总觉得自己有责任多陪陪师父,让他不至于那么形单影只,至少有个能一起喝酒的人。
可附离鹘不在正常的社会关系中长大,这些世俗的东西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他的生活很简单,只需要草原、狼群、同罗人、烈酒和狂风暴雪。
但这不代表附离鹘心中不挂念陆骁。
这个过于早熟又倔强的小孩让他在过去十几年间尝到不少新滋味,虽然嘴上叫着“狼崽”,但附离鹘很清楚,他和狼群、和同罗人们都不一样,他是自己养大的孩子,正如很多年前被狼母养大的自己。
但是除了让陆骁吃饱穿暖、继承武功之外,附离鹘就不晓得如何与他联络感情了。狼群的成员会一起捕猎、一起在草地上打滚,轻咬对方的脸颊,但这显然不适用于陆骁,所以他能做的,也就是和自己的狼崽坐在一起喝些酒。这些酒桌上的事情,还是多年前天一教给他的。
附离鹘又喝下一杯烈酒,看向熟睡的奕宁,“要成家?”
陆骁很罕见的憨起来,挠了挠头,“还没到那一步。”话罢,他又接了一句,“师父,倘若我要成亲……你能来当个见证吗?”
附离鹘不大懂成亲那一套流程,只记得严屹宽曾经给他讲过一大通拜堂、喝喜酒什么的。他看着陆骁期待的眼神,也挠头,“行。”
陆骁很高兴地笑了,“好,如果哪一天我要成亲了,我就来接你。”
奕宁翻了个身,急促地咳了几声。陆骁起身去看他的情况,将被角重新掖好。附离鹘拎着酒坛站到陆骁身后,“他比刚出生的羊羔还脆弱。”
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陆骁能看出来,师父不讨厌奕宁,甚至可能因为爱屋及乌,对他多了一份优待。附离鹘瞄着奕宁手腕上的绷带,又说:“我会在你们附近,直到你们离开北边。走了。”说完,他就带着一身酒气消失在夜色里。
陆骁坐在床边,笑了笑,心中有些暖意。他看了半晌奕宁的睡颜,回到书案边,翻看这些天积压的公务。
在恒久不变的漠北风声和奕宁轻微的呼吸声中,他一直工作到天明。叶渡清长亭更短亭,不知把严以琛送出去多少里,此时也返回来,叫陆骁先去休息。
陆骁点头想要出去,却又犹豫着返回。叶渡清看出他想说些什么,就用眼神示意他随便说。
“于定溪取走了奕宁的血,他们用这血在神庙中做了些事,具体做了什么,我不清楚。如果这次他们能这么做,那么下一次,他们也会这么做。”经历了这次的险境,陆骁才真正体会到轮回宗的恐怖之处。他们似乎无孔不入,专门潜伏在黑暗的角落,时不时跳出来咬人一口。
“你在担心他们以后也会对奕宁不利。”叶渡清明白他的意思。
陆骁点头,“不止奕宁,还有你、希纳音,所有已知的与四方神庙有关的人。”
叶渡清想起方才奕宁的发问,不由得忧心起大哥与自己爹娘。如果此事真的与血缘有关,那么他们兴许也会成为轮回宗的目标。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们会保护好身边人,无论用什么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