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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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改也可以啊，反正史书都是胜利者书写。”清瑜把玩着凤印，“倒是什么时候给本王封后啊？”

“可是大周喊起来顺口点。”

“小箫是不是在逃避话题！”

林芷青一进来就是看到这样的场景。她的目光落在清瑜的手里，忍不住想到当年这家伙早就偷藏了传国玉玺，还好她没拿出凤印。

只是现在看来他似乎对凤印更加感兴趣。

林芷青拒绝了江箫求助的目光，说：“科举名单出来了。”

江箫立刻两眼放光，“快拿来看看！”

女帝当政，民间大兴女子学堂，科举名单里面女性也越来越多。

江箫一眼就看到了名单上有熟悉的名字。

是长垣的人，里头还有跟过卫柯习字的。江箫忍不住露出笑容。

事实上，在江箫的脑海并不完全认同君主制，但是大周的经济和生产都还远远没有到可以脱离这种制度的时候，她能做的也很有限。

而且……她发现批奏折实在是太累了！

难怪都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幸好还有林芷青在一旁帮衬，清瑜是指望不上了——要是能指望上这位子她也不坐了。

林芷青从善如流地坐在一旁，翻开一本奏折，感慨道：“陛下的字倒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啊，这似乎是给陛下的信？混在了折子里。”

江箫疑惑地接过“信”。

上面是卫柯的字迹，只一眼江箫就僵硬了。

对哦，她还没和他们解释！

她现在恢复了身份，姓名和性别也没遮遮掩掩。

信纸并不长。

大致内容是说郑安都和他们说清楚了。

“大家都很想念将军。”

这句旁边还有卫璃的笔迹：“我最想！”

看得出来，大部分被涂改掉的都是卫璃写上去的，就留下了这一句。

江箫笑了笑，写下批注：“我也想念你们，告诉你们郑将军，我下月就过去。”

她的手不自觉地抚摸上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那儿有一片不自然的青色。

林芷青静静看着江箫，忽然道：“如果你想的话，我随时陪你去江南看望孟将军他们。”

江箫惊讶地看着林芷青。

“嗯，谢谢。”

林芷青抿了一口茶水。

“注意言辞。”

哪有皇帝把谢谢挂在嘴边的。

……

长明12年，女帝与林相下江南。

长明13年，遵女帝遗诏，女帝无子嗣，皇位由林相继承。

清瑜一直觉得自己并非贪心之人，也深知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要付出什么。对他而言，他什么都可以舍弃，什么都可以……

可是即便如此，也是一分也强求不得。

他走在江南的烟雨小巷，发丝和衣服被酥雨湿润，缓缓靠近江箫最后住着的地方。

雨渐渐大了，街道上的人加快了脚步，清瑜也不得已找了个茶馆歇脚。

他看着自己发尾滴着的水出神，忽地听到了些声响。

原来是茶馆的老板端了茶来，清瑜喝了一口，感到身子暖了一些。

他看向雨幕，见人们都垂着头匆匆找地方避雨，一个小男孩和小女孩也跑了过来。

小男孩撑起自己的衣服，披在两个人的头顶。

女孩和男孩的膝盖和头发都有泥泞，两个人躲在小男孩撑起的一小片空间里，在雨里笑得开心畅快。

笑声清脆悦耳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清瑜红着眼眶呆呆看着这一幕，久久没有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