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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诺儿怎么样了?”
林国栋上前跨了一大步,站在了大夫身旁。
那大夫连忙转过头来,面朝林老爷跪着,正要行个礼再回话,已经被林国栋揪着肩膀拎了起来:
“你倒是赶紧说啊,大夫?”
“林老将……将军,您容老夫再想想办法。”
大夫声音里早已露了怯,林国栋听出话音,松了手,替大夫扒拉两下被他弄皱的衣衫,看了眼魏氏道:“你叫人出去请大夫,多请几个。”
魏氏匆忙应了,“老爷放心,已经去请了。”
林国栋没有回头,径直走到林一诺的床头,试了下儿子的鼻息。
十分微弱,似有还无。
他又摸上林一诺的手腕。
林国栋虽然不懂脉象,但有没有脉还是知道的。
这玩意儿平静得一丝波澜也无,啥也摸不出来,怪不得府里的大夫束手无策!
“你,去把府里最好的人参切了,取中间最饱满的一片,放到诺儿嘴里。”
“你,去把炭火烧旺些,留扇窗户开着。”
“阿信,你来把诺儿外面的衣服都解掉,让他松快些。”
一一吩咐完任务,林国栋撸起袖子,摘了手上的玉石扳指,攥紧拳头,朝着林一诺胸口狠狠砸了过去。
“老爷!您这是做什么!使不得啊老爷!”
魏氏正要嘱咐若雪亲去妙手堂找许太医,突然看见林国栋一拳接一拳地往小林将军身上砸,连忙上前阻止,拽住林老爷的胳膊。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战场上好几个弟兄,都是我这么砸着又开始喘气,活过来了。”
林国栋不耐烦地将人甩开,“少管我!都退后!”
魏氏只得退了两步,由着林国栋用他自己的法子来救儿子。
转过头来,却见杏儿在一旁默默垂泪,似乎盯着他们已经许久。
一对上魏氏的目光,杏儿立马扑过来跪倒在魏氏脚下,“大夫人,求您救救大少奶奶,求您救救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是为了救小林将军,才磕到石头上的!”
“你说什么?那石头上的血,是阮凌微的?”
魏氏面露惊讶,用帕子掩着唇。
“回大夫人,是的,求您救救大少奶奶吧!大少奶奶她流了好多血!”
杏儿不敢高声叫嚷,声音带着极其压抑的哽咽。
她亦不敢继续哭下去,怕哭得昏头涨脑,误了救主子的大事。
“你去挪个屏风过来,屋里人来人往的,帮她遮着点。”
魏氏冷静地吩咐道。
“李嬷嬷,你把炭盆拿得离阮凌微近一些。一床褥子不够,杏儿,多拿两床,再灌个汤婆子塞褥子下面,记得不能碰到她身子。”
魏氏坐在偏榻上,摸到阮凌微冰凉的额头,语气变得也有些急了。
屋里下人们往来穿梭,一时间乱糟糟的。
“林老爷,夫人,在下来迟了。”
清俊疏朗的声音响起。
魏氏一看,正是她让若雪去请的许太医,不过来得似乎比预料中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