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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衔珠忙了一天，坐在浴盆里才有了难得独处的时光。她自从和玄嘉禾同寝之后，每次洗澡都有了点中年男人下班回家在车里点一支烟的感觉。
这一点点时间是留给她的，她必须要消化二姐带给她的巨大冲击。
白貂背对着她，也难得沉默。
在凤衔珠感到水冷了，站起身准备穿衣服时，虞泉终于开口了。
“你真的要去睡服他？”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麟非时要是能被睡服的人，还轮得到我？”凤衔珠笑了一下：“我也没什么特长，迷得他神魂颠倒。虽然与嘉禾算得上愉快，但主要是他的技巧，与我没什么关系。”
“那你打算怎么办？”虞泉自己心里也没了底。
虽然按照凤衔珠的说法，他只是个觉醒的NPC，他所谓的研究不过是编剧写好的诸多分支剧本之一。但是凤家人真的要造反这件事，还是让他惊讶。
“我现在想通了一些事。”凤衔珠说着已经穿好了衣服：“阿兄你看到的，我从星际时代知道的那些信息一定是对凤家有利的。凤氏最终夺得了江山，难道会记录自己早就阴谋造反，失败灭门吗？”
“可是……”虞泉想反驳但是说不上什么来。
“后人都希望开国之君是个圣人。他们描述的女帝也确实如此。她很完美，保持了忠诚与谋反的和谐。但事实上，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与对女帝的矮化。”凤衔珠系好扣子，伸手拍了拍白貂：“你放心，我有女帝留下来的小抄，就算联系不上她，我也有办法争取到麟非时的力量。”
回到房间，凤衔珠看出了卧室不一样的氛围，便知道今日恐怕没那么容易混过去。更何况，她若要拉拢麟非时，恐怕必须要先安顿自己的后院。
玄嘉禾忙了一整日，脸色有些疲惫，再加之雪白的寝衣，衬得他格外脆弱。
“如今，陛下不会用我们凤家，也不急在这一时将东西打点好。多事之秋，能做富贵闲人已是不易，何苦把自己累成这样。”凤衔珠神色如常，在他身边坐下：“一切就让邓先生去办，我已经与二姐说好了，平日家里都是她管着，大丫鬟玄参对府内事务熟悉，明日叫她去辅助邓先生就好。”
“衔珠何苦瞒我。”玄嘉禾苦笑了一下：“二姐叫你去，怕是有别的意思吧？”
“凤家如今就剩下我们两人，有些远亲之类也鞭长莫及。在这神都要过下去，确实需要好好筹谋。”凤衔珠拍拍他的手：“但我并不是一个为了达成目的，就什么都听姐姐的人。”
见玄嘉禾还是看着她，凤衔珠笑道：“瞧你这性子，平日是个温柔体贴的，这样的事，何必又非要我言明心意。你猜得不错，二姐听闻麟非时对我意，要我委身于他，得些助力。”
尽管猜到了这个结果，玄嘉禾的脸还是又白了三分，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
“嘉禾，他不过是个麟家嫡子， 而我也不是什么后宫妃嫔，何以见得，我就要靠这些低劣之法？”说着她站起身原地转了一圈，用轻松玩笑的语气道：“再说了，你瞧我这样， 也不是我二姐那般倾国倾城，就算想出卖色相，倒也未必成功。”
玄嘉禾顿时恼了道：“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好了。”凤衔珠又坐下，抱住负气偏过头不看自己的少年：“你放心，会好起来的。我岂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我与我的嘉禾，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我明知你在说些做不到的鬼话。”玄嘉禾终究是松了口，叹气道：“却也忍不住想，如今你还愿意骗我，总算是有些真心。”
这话把凤衔珠噎了一下，却也反驳不了。虽然她现在对玄嘉禾这个丈夫与合作伙伴是十成真心，但如果要走完女帝的人生，违背这个誓言却也是板上钉钉的。可眼下她到底还是要和自己唯一的伙伴搞好关系。
“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话？”凤衔珠佯装不高兴的样子：“我究竟做了什么，叫你如此说我。”
玄嘉禾定定地看着她的脸，认真的她有点心虚，最后少年闭了一下眼睛，深吸一口气，才又道：“还记得之前我的梦吗？”
“还在为了那个麟非时当君后的离谱的梦在怀疑我吗？”凤衔珠有些哭笑不得，虽然是真的，但是玄嘉禾也这么信，确实让她有些没想到。
“一次或许是巧合，但是，我断断续续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了。刚刚的场景，似乎也在梦里发生过相似的。你对我说，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话听得凤衔珠有点腹诽自己，不知道她是系统当得有惯性了，还是内存只剩下女帝留下过的文库了，怎么随口说句誓言，都和女帝一模一样。
“那不是说明我们夫妻前生今生的缘分吗？”凤衔珠尴尬笑了笑。
“所以，在梦里，你站在华丽的宫殿里对我诉苦时，我对你说，我愿自请下堂，让麟非时当君后。我不在乎名分，只要我们能长长久久。”玄嘉禾这话倒与镜中那位说得并无二致。
“看来嘉禾确实贤德。”凤衔珠说完就看到玄嘉禾眯起眸子，半晌才苦笑道。
“果然？”
“什么果然？”凤衔珠不解。
“你在梦中，穿着女帝的朝服，俯视跪在地上的我，也是这么说的。你说我贤德。然后立了他为君后。”玄嘉禾说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哪还有贤德的模样。
“那不过是一个梦……”
“那不是梦！”玄嘉禾打断了她：“我本以为……我本以为那确实只是个噩梦，甚至梦里我还在痴心妄想，妄想那个什么只爱我的誓言是真的。”
“是真的，嘉禾。为了一个梦冤枉我，我着实难过。”凤衔珠见他不肯罢休，便开始打感情牌。
“你只是说着爱我，外人看来，女帝对贵侍君独宠，就算是君后也比不了。可是我有眼睛，我看的到，你早就被麟非时迷得忘乎所以！”
“嘉禾！”凤衔珠抓住他的肩膀道：“你醒醒！那不过是个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