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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命划水靠近，终于在肺中空气耗尽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触手冰凉，几乎感觉不到脉搏。
“哗啦——”
两人破水而出的瞬间，岸上一片惊呼。
燕临霄单手搂住姝朵的腰，另一只手拼命划向岸边。
她的长发缠上他的手臂，湿透的衣裙如枷锁般拖拽着两人。
“坚持住……”燕临霄咬牙在她耳边低语，不知是在对她说还是对自己说，“不准死……”
终于碰到岸边的石块，亲卫们七手八脚地将两人拉上岸。
燕临霄瘫坐在湿漉漉的草地上，怀中紧紧抱着不省人事的姝朵。
“府医！快叫府医！”赵七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燕临霄低头看向怀中人——姝朵脸色惨白如纸，唇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她的睫毛上挂着水珠，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像是随时会断线的风筝。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指尖不自觉地抚上她冰凉的脸颊。
府医匆匆赶来时，燕临霄仍保持着抱紧姝朵的姿势，玄色劲装滴着水，在身下汇成一片小洼。
如此大逆不道的姿势，让府医心里微微一惊。
但身为医者眼下显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少将军，让老朽看看夫人。”府医小心翼翼地开口。
燕临霄如梦初醒，刚想松手，又听见府医道。
“夫人体弱，又呛了水，必须立刻施救。”他语气急促，“请少将军将夫人平放。”
直到这时，燕临霄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他缓缓将姝朵放在亲卫们铺好的干草垫上，府医立刻上前按压她的胸口。
一下、两下、三下……姝朵毫无反应。
“让开。”燕临霄突然推开府医，俯身捏住姝朵的鼻子，对准她的唇吹气。
“嗬——”
丫鬟们惊呼一声，又纷纷捂住嘴巴，心里期盼着夫人能够醒来。
这时候也不在意什么男女大防了，生怕姝朵损命了，让燕将军的怒火牵连到她们。
姝朵的唇冰冷柔软，可此时此刻燕临霄心里并没半点旖旎，唯余满腔怒火与恐慌交织。
“咳——！”
第三口气刚渡完，姝朵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大口水从她口中涌出。
她本能地侧身呕吐，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活了！夫人活了！”丫鬟们喜极而泣。
燕临霄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处，他伸手想扶姝朵，却在碰到她肩膀的瞬间被她一把抓住手腕。
“母亲……我好害怕……”姝朵半昏半醒间呢喃道。
燕临霄微微一愣，任由她冰凉的手指与自己相缠。
“少将军，夫人需要立刻更衣取暖。”府医的话打破了这一刻的静默。
燕临霄猛地抽回手，起身退开两步：“带她回东院。”
丫鬟们七手八脚地用厚毯子裹住姝朵，抬着她匆匆离去。
燕临霄站在原地，看着地上那滩水迹，指尖被她触碰过的地方烫得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