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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士申捏着酒杯细长的杯颈,百无聊赖地听着耳旁的闲言碎语。
 又听他们说:“还名分呢?怕不就是回来打秋风的穷亲戚吧。”
 厚重的木门外的两个侍者也打着哈切听着门内人说话。
 “看来这二小姐真是不怎么的啊。”
 “你说我也在沈家干了这么多年了,向他们求取一位小姐也不算太过分吧。”
 两人嘿嘿笑起来。
 他皱了皱眉,不愿再听,正打算离开,却听见门外一阵吵嚷的声音。
 “你、你、你是?”刚才说话的其中一人已经有些结巴了,以至于完整的话都无法说完。
 他听到一道清亮的女声,不过分柔软,也不会太冷冽。
 “对,我是。”
 木门缓缓打开,室外草坪上的让钟士申有一刻睁不开眼。
 或许并不是灯光。
 而是站在门外中央,那个女孩身上自带的光芒。
 钟士申从前对电视上、书本里描述的人自带光环的说法是十分嗤之以鼻的,认为使用的艺术修辞手法过于夸张,人就是人,物理意义上的人,怎么会带着光呢?
 但是直到这一刻他才了解到,于千千万万人只需那一眼便被锁定。
 他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如注了铅一般无法挪动,嘴张了又合想说些什么,可是临了又发现所有语言都是苍白的。
 他只能徒劳地看着女孩淡淡对他笑了笑,然后就被她身边的男人、后面几个不知哪里跟上来的侍者簇拥着往前走去。
 他们越往前走,簇拥过来的人就越多。
 大厅的人声已经不如刚才那样嘈杂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安静。
 “这、这就是那个“野孩子”?”“桂花酒”太太也静默了片刻,然后率先打破了沉默。
 周围太太们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纷纷开始询问起来。
 “这位是哪家的千金?”
 “在哪里读书,我得去留个联系方式了。”
 “等等,我给我家那小子打个电话。”
 “你打了也没用!他跟我家老大去国外了。”
 “嘿你别以为你两个儿子了不起了是吧!”
 徐婉晴表情极其难看,她的目光从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后来看见陈维森维护的姿态后,又观察到虽然南昭身上已经发生了彻头彻尾的变化,但是模子还是和最初那个两百斤胖子后,她的脸色便彻底沉了下来。
 连从来没个正形的沈回,都不自觉地站直了身体。
 沈学齐在某个瞬间睁大了双眼。
 他一眼不眨地看着女孩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竟有某个错觉像是回到了多年之前,让他如置身于幻梦之中。
 他一个多年朋友适时上前,高声问:“先生,不知这位是……?”
 徐婉晴眼见着事情变化,顾不上其他的了,“这位便是我刚刚介绍过的,我家在外新认的养……”
 她还没说完,沈学齐便厉声打断了她。
 “婉晴,由我来吧。”
 她回过头,看见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丈夫,脸上的情绪如汹涌的波涛,语气也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学齐再开口时已是和颜悦色,“诸位,还没来得及为大家介绍,这便是我那抱错的亲生女儿,南昭。”
 话音刚落,大厅内便是一阵喧哗。
 陈维森将南昭一路护着送到人群中心,在分开前,他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如果之前听到这些话,我会告诉你不要在意。但是现在,我知道这些话对你来说,不值一提。”
 说完,他便在南昭背上轻轻一推。
 “去吧。”
 *
 之后的一晚上,南昭便被沈学齐带着,在他的各个老朋友老部下还有他们的家眷周旋。
 南昭并不用说什么话,只是乖乖巧巧地叫声“叔叔阿姨”就好。
 她跟沈学齐也没有多少单独的交流,只是在沈学齐一副慈父作态介绍她为爱女的时候,有一次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作为整场宴会绝对的焦点,一颦一笑都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好像只要她一笑,就会有人自动自发地把所有想要的东西双手奉上。
 “这位是爸爸的朋友宇能科技董事长,还有他的儿子,你叫哥哥就好,他可是咱们这市里出了名了才俊。”
 沈学齐又一次把南昭带到几位陌生人面前,重复着刚才差不多的话,然后收获了差不多的称赞与恭维。
 那位年轻的才俊被南昭的一笑弄得有点头晕目眩,好容易才定下神来,默默把手心的汗在裤子上擦了擦才伸出手与她握手。
 两人礼貌问好,却听见站在他身边的陌生女孩开了口。
 “沈叔叔,芊芊姐姐去哪里了呢?”
 说话的女孩年纪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身着浅蓝色的礼服盛装,满脸的稚气与天真,说话时还不停在会场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人的样子。
 年轻才俊神色一滞,随后不着痕迹地在身后拉扯了一下妹妹的裙角。
 沈学齐听到这话,微掀眼帘,“芊芊姐姐出去了,你下次再来找她玩,好不好?”
 女孩懵懵懂懂地点头。
 这一晚,徐婉晴屡次想要插入他们的话题,却都被沈学齐三言两句挡开了,她皮笑肉不笑的还要贵妇人的仪态,最后只好借着“太累了”的由头去休息区休息去了。
 直到墙上的时针又走了两格,这场宴会才终于接近了尾声。
 众人仍有些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地离开沈家老宅。
 南昭从二楼洗手间出来,正要往外走,却发现外面墙边沙发上坐着个不速之客。
 沈回把烟熄掉,好整以暇地站了起来。
 “后天我有个朋友从国外回来,你陪他玩上一个星期,等我项目搞定给你两百万,如何?”
 南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她想骂他。
 又怕把他骂爽了。
 于是转头对着楼道的尽头叫了一声“爸爸”。
 此时的附楼已是人去楼空,这声“爸爸”在楼道间回荡了几圈,很快得到了回应。
 “诶、诶。”厚重的男声从楼下传上来。
 能听出那声音尽管已经努力维持着平稳,但是语调间的轻微的颤抖却是怎么也骗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