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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您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素锦憋了一路，此刻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里满是不忿。
“那白芷老儿分明在扯谎！青丘上空那等威势的劫云，覆盖万里，压得大地都在颤抖，怎么可能是区区一个白凤九的仙劫？
那分明是……是天道降下的业力天罚！是针对整个青丘狐族的！”
凰倩虽未言语，但清冷的眸子也望向东华，显然认同素锦的判断。
东华负手而立，银发在云端微风中轻拂，侧脸线条冷峻如冰雕。
他并未立刻回答素锦的质问，只是目光投向青丘的方向。
那里，劫云散去后留下的澄澈天空，此刻在他眼中却蒙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剥离半身功德，净化自身魔毒，修补地府规则，本是逆天而行又顺天应命的壮举，引动了天地法则的剧烈变化。
白芷那番“白凤九历劫”的说辞，在他眼中拙劣得如同孩童的戏言。
那覆盖万里的劫云，那毁天灭地的威压，那瞬间消散的诡异……
都指向一个残酷的事实：天道对青丘一族积累的不满，终于降下了清算的征兆。
只是，不知为何，这清算被强行中断了。是白家动用了什么？还是……又有谁护着他们青丘一族？
白凤九……
这个名字无声地在东华心底划过。她红衣翩跹的身影，明媚娇憨的笑容，此刻清晰地浮现在他因功德剥离而略显空茫的识海中。
白芷将她推出来做挡箭牌，是巧合，还是……某种刻意的安排？
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波动，自他沉寂了十万年的波澜，带着一丝……关切？
不，更像是因“因果”被触动而产生的本能警惕。
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万载寒潭般的平静。
“业力因果，自有天道裁断。”
东华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得不带一丝烟火气，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白芷所言是真是假，青丘承受的是福是祸，皆在其自身行止。吾等，无需置喙。”
他刻意加重了“自身行止”四字，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漠然。
素锦还想要继续争辩，她的话语刚刚出口：“可是帝君……”
然而，东华帝君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他的声音虽然并没有加重语气，但其中所蕴含的威严却让凰倩瞬间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
东华帝君慢慢地转过身来，他的目光缓缓地扫过素锦和凰倩，仿佛能够穿透她们的灵魂一般。
“地府之事已经结束，规则也已经全部确定。
三界的运转将会按照既定的轨道进行，各安其位，各司其职。
本帝现在要返回太晨宫，你们也各自随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