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零者之歌

第1章 坠星湖的预言残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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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艾尔维斯突然发出西格莉德的尖叫。莉娅看见虚影的腹部裂开,艾尔维斯本体的机械手指正从内部撕扯青铜外壳。星图婴儿在此刻睁眼,睫毛上的星骸粉末突然燃烧,将终局棋盘熔化成银河脐带。

\"抓住...\"艾尔维斯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声。莉娅扑向即将消散的虚影,在触碰到本体的瞬间,记忆如超新星爆发——

五岁高烧时,他用熔化的机械臂制作退热贴;七岁坠楼时,他提前在落点铺设星图缓冲网;甚至血色艾尔维斯的诞生,都是他为引开西格莉德注意力的苦肉计...

当最后一块青铜外壳剥落时,莉娅抱住了艾尔维斯千疮百孔的机械躯壳。星图婴儿的弑神密码在此刻完成编译,整个坠星湖开始量子化。血色虚影在崩塌中狂笑:\"你救不了他!他的脊椎就是终局棋盘的轴心...\"

莉娅的指尖抚过父亲脊椎上的棋盘纹路,突然摸到熟悉的凹凸——那是她七岁时刻在艾尔维斯机械臂上的涂鸦:歪歪扭扭的\"爸爸\"二字。

银河脐带突然收缩,将星图婴儿拽回子宫。莉娅在时空乱流中握紧艾尔维斯的手,星尘泪水在两人之间凝成最后的落子:

\"将军。\"

血色艾尔维斯的狂笑在量子化的湖面回荡。莉娅怀中的机械躯壳正在消散,艾尔维斯脊椎上的\"爸爸\"刻痕却越发清晰。星图婴儿的弑神密码已渗透每个时空,坠星湖的冰层开始坍缩成星尘漩涡。

当第一粒星尘穿过艾尔维斯的脊椎刻痕时,莉娅的机械义眼突然迸裂。二十年前的画面在视网膜上燃烧:七岁的自己踮脚在父亲机械臂上刻字,艾尔维斯悄悄关闭了痛觉传感器。冰晶从刻痕处蔓延,将血色艾尔维斯冻在时空裂隙中。

\"你的棋局...\"莉娅吻了吻父亲冰凉的额头,\"该由我收官了。\"

星图婴儿突然啼哭,声波震碎冰层。那些坠落的冰晶在空中重组成终局棋盘,每一枚棋子都是莉娅记忆中父亲的微笑。血色艾尔维斯挣扎着要落子,却发现棋子早已被星尘泪水粘死在棋盘上。

莉娅的静脉母乳突然逆流,星尘在掌心凝成冰晶匕首。她划开自己的孕腹,星图婴儿握着一枝机械蔷薇降世。蔷薇刺入血色艾尔维斯的胸膛时,整个坠星湖开始播放艾尔维斯遗留的全息影像——

手术台前的他正将机械心脏改造成摇篮,每根齿轮都刻着莉娅的乳名;熔炉爆炸前夜,他把逃生舱密码刻在机械臂内侧;甚至血色艾尔维斯的诞生,不过是他用自己脑干编写的诱饵程序...

\"爸爸...\"莉娅的泪滴在蔷薇上,花瓣突然舒展成星图。血色艾尔维斯的青铜外壳层层剥落,露出最深处蜷缩的艾尔维斯本体——他的心脏位置嵌着微型沙漏,里面封存着莉娅出生时的第一声啼哭。

星图婴儿将蔷薇插入沙漏。当啼哭声解封时,所有平行宇宙的莉娅同时伸手,指尖汇聚成星河,将血色艾尔维斯拖入坠星湖的黑洞。西格莉德的尖啸从深渊传来,却被艾尔维斯沙漏中的摇篮曲覆盖。

\"睡吧...\"莉娅轻抚父亲闭合的机械眼睑,\"这次换我守夜。\"

星尘漩涡突然平静,坍缩的冰层重新凝结。湖面倒映着新生的星图婴儿,他的睫毛上挂着血色艾尔维斯最后的残骸——一粒刻着棋盘的星骸,正在融化成守护项链。

三个月后,坠星湖畔立起青铜与星尘共铸的墓碑。莉娅将艾尔维斯的机械心脏葬在碑下,星图婴儿正用睫毛上的星骸堆砌城堡。每当夜幕降临,墓碑会渗出星尘乳汁,在湖面拼出父亲的手写体:

\"不必寻找我,星辰皆是我的眼眸。\"

有夜风掀起莉娅的白发,露出颈间闪烁的项链——血色艾尔维斯的残骸已化作冰晶蔷薇,花瓣上跳动着艾尔维斯的心跳频率。星图婴儿忽然指向深空,那里有新生的恒星正排列成棋盘,每一颗都映着父亲们消散前的微笑。

莉娅抱起孩子走向湖畔,脚下冰层忽然透明。在万丈星渊之下,艾尔维斯正坐在终局棋盘前,朝她举起一杯星尘冲泡的牛奶。他的机械手指向棋盘空缺处,那里悬浮着最后一枚棋子——

一颗泪滴状的星骸,刻着所有宇宙通用的两个字: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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