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尘香

第二十一章 狐狸身份(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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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和子轩都被发出声音的狐狸所惊讶,尤其是子轩,立马丢下了手里头的毽子,围在狐狸小白的附近,蹦蹦跳跳地欢雀道:“小白,你居然会讲话……太好啦,我们以后就可以一起玩啦。”狐狸小白翻了个白眼,一脸不屑道:“小屁孩,本大爷才不陪你玩那些幼稚的游戏呢。”

这只狐狸边说着,身后的尾巴也随之卷起,继续吐槽道:“居然敢偷袭本大爷,看我让你好瞧。”白芷骤然间身上又被狂砸了几下,只不过这一次的手感更疼,砸向她的不再是栗子,而是地上的石子,尽管身上挨了几下,但这远远不及狐狸开口说话给她带来的惊讶,一只会说话的狐狸……那就意味着这只狐狸可能是一只妖。

她一边思考着这种可能性,一边想要偷偷带着清妍到无人的地方,去诉说这种可能性,当但她望向清妍的时候,却发现清妍的神色清明、目光中并未流露出什么惊讶,仿若早就知道了狐狸会说话的事实。进一步思及清妍先前反常的表现,脑海中灵光一闪,或许清妍早就知道了这只狐狸的身份……只不过为何她并没有对任何人说……

白芷细想了一下,从一开始,清妍对于这只狐狸的态度就怪怪的……她对于狐狸虽然照顾的很到位,但是在到位之余,更多的好像是一种忌惮,因此在态度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种疏离的感觉,每当旁人想要去亲近亦或者是招惹这只狐狸的时候,她的态度便流露地更加明显了一些,串联起来这些既往的事件,便想通了很多行为的原因。

“阿芷,你随我来一下偏屋。”清妍招呼道,一边往旁的屋子里走去,白芷紧随其后,在离开前又望了一眼狐狸,在发泄完之后,狐狸的表情舒缓下来,身体舒舒服服地倚靠着一处地方,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此刻正被子轩缠着、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狐狸也没流露出厌倦的模样。

白芷跟着清妍走到偏屋,见四下无人,清妍将房门紧闭。房间内,白芷瞧着清妍的表情严肃,不禁有些儿发怵,也难以将心中所想言说。

“白芷,离那只狐狸远一点,不要靠近它。”清妍开口是简洁的几句话,眼神紧盯着白芷,目光中带着一股压迫感,整个人的气场也不同于平日里的感觉。

“为何……那只狐狸到底是什么身份。”白芷实在好奇那只狐狸是什么身份,为何让清妍如此的顾忌,因此她难以控制地将疑问倾泻而出。

白芷发出疑问后,整个屋子内都静悄悄的,清妍并未作答,只是深深地看了白芷几眼,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道:“这并不是一只普通的狐狸,从见到它的第一眼,我就发现了,它通人性并且极具灵性,刚刚你也瞧见了这只狐狸会讲话,这就证明如果这只狐狸没有受伤的话,那么它的灵气应当完全足以化出人型。”

清妍继续道“一只通人性、会说话、甚至可能化出人形的狐狸……那么一切都有了指向性……它来自妖族,甚至在妖族中还具备一定的地位,极有可能是妖族中大家族的子弟。”

“清妍姐姐,你又是怎么推测出这些的呢?”相较于狐狸小白不同寻常的身份,从清妍口中说出了这样一番话,反而更加令白芷感觉到惊诧。

“阿芷,你看着我的眼睛,我告诉你为什么。”清妍移步走向白芷眼前道。

白芷循声,抬头望向清妍的眼睛,清妍的神色淡然,眼睛一如既往带着一股温婉的气质,似乎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在某一个瞬间瞳孔骤然发出紫色的光芒,紧接着紫色的光芒愈加闪烁,但最终又归于平静,恢复成了黑色的瞳孔。

清妍伸手放在白芷的肩膀上,直视着白芷轻声道:“阿芷,这就是我知晓的原因,你现在懂了吧。”

“紫色的瞳孔……你不是人族……?”尽管语气带着疑问,但在白芷的心中其实已经有了默认,异色的瞳孔不可能是人族。

“阿芷,我的确不是人族,我是妖族,所以从见到狐狸的第一眼我就有了同类的感觉,不仅如此,我还感知到那只狐狸的身份不同寻常,它的气息和我这般普通的妖族不同。狐狸虽然受伤了,但它外溢的灵气实在是太充沛,充沛地让人难以想象它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清妍姐姐,你竟不是人类……那子轩呢,子轩也不是……。”白芷有些问不下去,突如其来的一些信息让人需要时间来消化。

“不是的,子轩是人类……我其实并不是子轩的亲生母亲……子轩他是我故人的孩子,这件事说来有些话长。”说道子轩,清妍的目光中染上了层温和的光芒,又隐隐约约带着一丝悲伤的情绪。

“我是一颗树妖,生长在一片清明之地,吸收天地灵气之后意识渐渐觉醒,伴随意识觉醒到化形大约又用了五十多年的时间。在我意识初醒之时,还是子轩祖父那一辈,那是一个被贬落魄的文官,常提着一壶酒在我的身边消愁,多吟诵着“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从他口中我知晓了不少人间的事情,更多的则是人间官场的黑暗与不公,以及他一生颠沛流离的命运,因此在某种程度他算我的启蒙老师,让我感知到诸多人间世事、以及人类的悲欢离合丰富的情感,也知晓了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这类丰富的道理。

后来过了十多年,子轩的父亲出生了,在子轩的父亲出生使得这个家庭内多了许多欢声笑语,欢乐逐渐掩盖了忧愁,子轩的祖父渐渐开始务实耕种、心中大志向仿若慢慢消退了下去,我瞧着子轩父亲从咿咿呀呀学语的孩童,慢慢像春天抽条杨柳,一天天地生长起来,褪去稚气露出清秀地轮廓,到了五岁左右的时候,子轩父亲每天都会到我的树下,叽叽喳喳讲着今天学习的内容,“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小小的人儿捧着一本小小的书,摇头晃脑、仿若炫耀着今天又学会了什么,骄傲得像只小孔雀……每每回忆起那个画面,我都觉得可爱极了。”清妍边说着,嘴角渐渐弯起,那描述的美好画面仿若展现在人们的面前。

“那是最美好的一段日子,又过了一些年,子轩的父亲出落成了一个小大人,不似小时候那么活泼,变成了意气风发的少年,开始一本正经地谈论梦想: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讲到这儿,清妍渐渐停了下来,似乎是有些怅然若失。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子轩的父母又发生了什么呢?”白芷听入迷了,清妍却不再往下继续讲了。

“接下来的故事太复杂了,我不想…不想再回忆了……。”清妍说不下去了,眼睛也渐渐红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似乎不言而喻,也让人心中有了大致的推测与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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