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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山命案发生后,府衙全力以赴展开调查,却仿佛深陷一团浓重的迷雾之中,始终找不到一丝清晰的头绪。命案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线索,那致人死亡的“三步死”毒药,虽在江湖上恶名远扬,可其流通范围极为广泛,想要凭借这条线索追查到幕后黑手,简直如同大海捞针。捕快们不辞辛劳,四处奔波,对无数相关人员进行问询,最终却只能带着满心的无奈放弃。
张霖然心怀深深的愧疚,觉得吴山在自家府上遭遇不幸,实在是可怜至极。于是,他拿出十两银子,作为给吴山家的安葬费用。吴山家中有父母,还有一兄一妹,得知这噩耗后,一家人悲痛欲绝,在张府门前放声大哭,吵闹不休。张霖然本就心地善良,看到这场景,心中更是不忍,又额外多给了十两银子。这二十两银子,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吴山家人这才渐渐止住哭声,带着尸体,哭哭啼啼地离开了张府。
这几日,张府又有了新的状况。李宁向张霖然询问李福和李青母女的事情。张霖然努力回忆,想起自己的姑祖婆确实嫁去了雁门郡的敦煌城。他十岁的时候,曾跟随族爷去过那里,还记得当时见过姑祖婆一家人。如今与李福交谈,回忆起许多从前的旧事,细节都能一一对应上。李福声称家中遭遇变故,实在走投无路,才无奈前来投奔。张霖然念在亲戚情分上,便将母女二人安置在了府中。
然而,李宁心中的疑虑却丝毫没有消除。尽管李福言辞恳切,对过往之事的讲述也十分详尽,可李宁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张霖然见李宁如此谨慎,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便派人前往敦煌城,打听李福母女的具体情况。
与此同时,府中的局势变得愈发紧张起来。近日,二房太太周氏与大公子张航的行为十分反常,行动极为频繁,而且总是鬼鬼祟祟的。他们常常凑在一起,低声交谈,一旦有人靠近,便会立刻住口,神色警惕地打量着来人。
就在这时,三房杜氏所生的二公子张松,在外面与地痞流氓发生了口角,不幸惨遭杀害。那行凶的地痞作案后,如同人间蒸发一般,逃得无影无踪。府衙派人四处搜寻,却一无所获。李宁暗自思索,这个地痞大概率已经被暗中之人除掉了,其目的不仅是为了灭口,更是为了搅乱张府,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三房杜氏得知儿子的死讯后,当场便哭晕了过去。醒来后,她披头散发地跑到正厅,哭闹不止,愤怒地质问张霖然,为什么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儿子。张霖然心中同样悲愤交加,又气又急,一方面耐心地安抚着杜氏,一方面责令府中的护院和管家,要不遗余力地协助府衙缉拿凶手。但他心里清楚,这件事情恐怕远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李宁看着张府上下乱成一片,深知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他一方面继续用心为张琪治疗寒疾,另一方面时刻留意府中众人的一举一动。他心里明白,在这个关键时刻,稍有不慎,张琪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绝境。
这一天,李宁如往常一样来到张琪的院子。在他的精心治疗下,张琪的身体有了一些好转的迹象,但寒疾毕竟太过顽固,想要彻底康复,仍需要长期的调养。李宁刚走进院子,就看到张琪在丫鬟的搀扶下,正在院中缓缓散步。看到李宁来了,张琪苍白的脸上勉强浮现出一丝虚弱的笑容,轻声说道:“李先生,您来了。”
李宁微笑着点头,关切地问道:“张姑娘,今日感觉怎么样?”
张琪微微皱起眉头,轻声说道:“还是觉得有些浑身乏力,不过比起前些日子,已经好多了。李先生,我总感觉府里最近的气氛很不对劲,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宁心中一动,他原本不想让张琪为这些事情担忧,可又觉得她如此聪慧,或许已经察觉到了一些异样。于是,他说道:“张姑娘,实不相瞒,府中近日确实发生了一些状况。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和你父亲会妥善处理好这些事情。你现在只需要安心养病,其他的事情不必操心。”
张琪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李先生,我知道您和父亲都是为我好。只是府里的事情牵涉众多,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李宁看着张琪满脸忧虑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心疼,连忙安慰道:“张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你和张府。你只管专心调养身体,一切都交给我就好。”
与张琪交谈过后,李宁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坐在桌前,开始仔细地梳理目前府中的局势。二房周氏与大公子张航的异常举动,三房二公子的离奇遇害,还有李福母女的突然出现,这一系列事件看似毫无关联,各自独立发生,但李宁隐隐觉得,它们之间或许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猜测,李福母女很可能是导致张府如今混乱局面的关键因素之一。
想到这里,李宁决定加强对李福母女的监视。他叫来血厉,低声吩咐道:“血厉,你去密切关注李福和李青母女二人的一举一动。一旦她们有任何异常行为,立刻回来向我汇报。”
血厉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李道友放心,我一定会紧紧盯着她们。只是如今府中的情况如此复杂,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危险等着我们。”
李宁眉头紧锁,神情严肃地说道:“我明白,如今府中暗流涌动,危机四伏。我们必须格外小心谨慎,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努力查清真相,化解这场危机。”
血厉紧紧握住手中的盘龙棍,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李道友,你放心,我的这条命都是你给的,无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我都会与你并肩作战。”
安排好血厉之后,李宁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张琪的病情上。他深知张琪的寒疾极为棘手,与复杂的因果有着紧密的联系,要想彻底治愈她的寒疾,必须从根源上入手。他从储物袋中取出那些珍贵的药材,这些都是他为了治疗张琪的寒疾,四处奔波搜集而来的。他仔细地将药材进行分类,认真思索着如何调整药方,以便更好地压制张琪体内的寒毒,同时唤醒叶无咎的残魂。
几天之后,派去敦煌城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那人面色凝重,向张霖然和李宁详细汇报,敦煌城那边确如李福所说,李家的确遭遇变故,而且李福确实有一个女儿。张霖然和李宁听了这个消息,都感到十分意外。
张霖然满脸疑惑地问道:“既然他们的情况都属实,为什么李先生您一直觉得他们有些不对劲呢?”
李宁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张员外,虽然他们的身份和所说的事情都没有问题,但我总觉得他们来得太过巧合了。如今府中接连出现各种乱象,我们不得不防。所以,我们还是要继续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
张霖然点头表示赞同:“李先生考虑得确实周全,那就按照您说的,继续密切留意他们。只是这府里接二连三地发生这么多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李宁心中清楚周氏和曹豹的勾当,但考虑到张霖然并不知情,便说道:“张员外,现在情况还不明朗,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也许李福母女只是个巧合,但也许他们背后还隐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们一方面留意他们的动向,另一方面继续深入调查张松公子遇害这件事,说不定就能从中找到突破口。”
张霖然忧心忡忡地说道:“只希望能够早日查明真相,为松儿报仇雪恨,府中的一切都需恢复安宁,方能让琪儿安心养病。”
李宁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他觉得可以从李福母女与府中其他人的接触入手,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虽然目前线索繁多杂乱,但他坚信,只要自己细心追查,就一定能够揭开这层层迷雾背后隐藏的真相。
而此时,李福母女在张府中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平静,可实际上,她们也在暗中观察着府中的一切。李青时常在府中四处走动,与下人们亲切地闲聊,试图从他们口中获取更多的信息。李福则努力与府中的管事们套近乎,想要更加深入地了解张府的各种情况。只是她们不知道,自己的这些举动,已经引起了李宁和张霖然的高度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