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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深的手指捏着U盘抵在夏栀咽喉时，她闻到了血腥味。不是自己的——那是他西装领口沾染的暗红痕迹，像是干涸的血痂又像是未干的胭脂。夏栀忽然想起三天前在实验室看到的病理样本，那些被福尔马林浸泡的肾脏标本表面，也有类似的暗红斑纹。
“要么交出配方，要么成为我的商业棋子。“顾言深的声音像淬毒的银针，刺进她耳膜。夏栀盯着男人领带上跳动的蓝宝石，那是和母亲临终照片里一模一样的项链坠子。记忆突然闪回爆炸当晚，她抱着染血的研究日志冲出火场时，也看见玻璃柜里那条项链正在幽蓝的火焰中熔化。
落地窗外传来直升机轰鸣，夏栀趁男人分神的瞬间抓住他手腕。藏在婚纱头纱里的微型摄像机红灯亮起，这是她连夜改造的安保设备。“顾总应该知道，夏家破产前正研发新型靶向药。“她故意让锁骨处的淤青蹭过对方掌心，那是上周在顾氏药厂被保镖推搡留下的伤痕，“如果顾夫人当年服用的不是假药...或许还能多活三个月。“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顾言深瞳孔骤缩。夏栀闻到他身上古龙水混着苦杏仁的味道，这是氰化物的特征。她猛地后退撞翻香槟塔，水晶杯碎裂声中，男人扯开领带露出脖颈处的针孔疤痕——和十五年前顾母遗体脖颈的注射痕迹完全吻合。
“你果然来了。“沙哑的女声从顶楼套房传来。夏栀浑身血液凝固，那个声音分明是母亲的声音。转身瞬间却被顾言深扣住腰按在落地窗上，防弹玻璃外数十架无人机正将红色光点投射在云层间，组成巨大的“150307“字样——正是顾母忌日。
顾言深贴在她耳边低语：“想知道真相的话，明天十点来城西废弃化工厂。“他松开手时，一枚刻着G.M.C的铂金袖扣掉在夏栀脚边。那是她三年前在实验室捡到的，当时监控显示是清洁工遗落的，此刻袖扣内侧却映出陌生人的脸——与母亲医疗档案上的主治医师一模一样。
深夜的实验室泛着冷蓝的光，夏栀对着显微镜调整焦距时，鼻腔突然涌入奇异的薄荷香。这是她失去嗅觉后第一次闻到气味，淡青的香气让她想起小时候在江南老宅的雨夜，母亲总在窗边焚着这种香炉。她转头想问，却发现实验记录本上趴着个人影。
顾言深手里握着的正是那枚U盘，屏幕蓝光映出他眼下的青黑。“跨国药企用基因剪辑技术制造假死药，你母亲是唯一知情者。“他的指尖抚过夏栀耳后淡褐色的月牙胎记，那是他们七岁时在老宅躲雨时，他第一次看见的印记，“现在轮到你帮我找他们藏在人体内的证据了。“
警报器突然响起刺耳鸣叫，夏栀在震荡中撞进顾言深怀里。透过防爆玻璃，她看见走廊上流淌着彩虹色的火焰——那是他们上周合成的新型灭火剂在燃烧，火焰中浮现出无数游动的基因链模型，每一条末端都闪烁着“顾氏制药“的LOG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