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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爷许诺的事，几时黄过？”
三太太嗔睨地啐了他一口。若非心系闺女，懒得与他计较，定要跟他好好掰扯掰扯。
话说回来，闺女有了下落是好事儿，可怎么就被武林侠女看中收作徒弟了呢？
不但在城门口的马车上留了字，当日夜间还往他们三房书房射了一封信函。
落款是“千面圣姑”，即她家闺女新鲜出炉的师父。
来信表示她已收姎儿为徒，会好好传授她武艺，让家中放心。
另外，嘱咐他们夫妻俩尽快更换下人。
至于原因，圣姑没说。
但说不说都不影响三房的行动。
即使圣姑不提这事，他们这次也打算杀鸡儆猴，好好敲打敲打院里伺候的下人。
如今闺女的救命恩人兼师父都开尊口了，自然更要好好落实这件事。
于是就有了前面那一出。
谢三爷喝了茶、稍稍歇了会儿，就揣上银两，去牙行了。
他亲自出马，牙行管事岂敢拿那些不中用的劣等奴仆敷衍他。
何况城门口发生的事，不出半日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牙行管事听了不知几手消息了，如今见正主儿的爹上门，热情地将人迎进正堂，吩咐人上茶上点心。
“三爷，传闻贵千金被人称‘千面圣姑’的江湖侠女收作徒弟了，可是真有其事？”
“确有其事。”
谢三爷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也不打算找借口隐瞒，直言道：
“都怪家中奴仆不尽心，这不，想要重新换一批伺候的人，你帮爷挑仔细些。偷奸耍滑的莫送爷跟前来。”
“一定一定！”
牙行管事连忙吩咐小厮去办，务必按谢三爷的要求，挑聪明机灵但做事勤恳本分不偷奸耍滑的人过来。
等候的间隙，他给谢三爷添满了茶，又道：“听闻‘千面圣姑’留下的飞镖与宣纸，皆是上乘之品、价值不凡，三爷可曾见过？”
谢三爷当然见过。
“千面圣姑”还神出鬼没地朝他书房射了一封信呢。
那钉住信函的飞镖泛着耀眼的银光，手柄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的，轻巧精致；尖刃则比那柄被珍藏在国公府库房、曾经伴着老国公大杀四方的宝刀还要锋利。
那信纸，也不似书肆常见的宣纸，薄如蝉翼却丝毫不透墨。
确实价值不凡。
都说“穷文富武”，有钱有闲方能闯荡江湖。
没钱去试试？
不说别的，光保养兵器就是一大笔开销。
这么看来，他闺女拜了个有钱师父？
那就好那就好！起码食宿上不会吃苦了。
但一想到他家虚龄刚满三岁的小丫头，以前只知吃饱了睡、睡饱了玩，如今却每天天不亮要被她师父叫起来扎马步、练武功，哪怕食宿上不会吃苦，谢三爷也止不住心疼。
当下也没心情唠闲嗑了，挑好下人、付了银钱就打道回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