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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悠然本就面对着林越方向,看到他向这边走来,眼泪掉得更凶了,哀怨地连声说:“姐姐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苏漾被她哭得莫名其妙,到底不可能看着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颜面尽失,伸手去替她擦眼泪:“好好的你哭什么?”
刚伸出去的手,却被身后的大掌握住,又轻轻放下。
林越神情冷峻,语气强硬:“苏小姐,鉴于昨天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会行政部门取消你的访客资格,如果你继续纠缠,我会叫保安。”
“林先生,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太……”
“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也不感兴趣。”顿一顿,又对苏漾道:“苏秘书,麻烦你随我上楼取个文件,现在就要。”
苏漾知道只是让她离开的借口,想了想此时此地确实不适合多作纠缠,也就点了点头,对苏悠然说:“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电话里说吧。”
进了电梯,二人自然是去了车库。
一路上林越看苏漾都有些心不在焉,宽慰她:“本来就是不相干的人,合不来以后少来往就是了,别生气了啊。”
苏漾摇摇头,心里有些模糊的感觉,总觉得苏悠然的状态不太对。
果然,两天后,她接到了苏昌平的电话,说是趁着苏悠然外出的时候,特地给她电话,让她一定要去苏家跑一趟。
苏漾来到苏家时,苏昌平穿着居家服,也没有以往收拾得齐整,看起来有些疲惫。
他叹了口气,带着她上楼打开了其中一个房间,粉色调的装修,一看就是女孩的卧室,满地的衣服,全是吊牌都还没来得拆的当季新品,梳妆台上满满当当的化妆品,乱七八糟地铺了满桌,中间一张公主床上散落着满床的照片。
苏漾走近只看了一眼,就惊异地瞪大了眼睛。
全部都是林越的照片,开车的,吃饭的,走路的,各个样子的都有,看衣服应该都是近期。
她心头突突直跳,问苏昌平:“这是怎么回事?”
苏昌平用手扒拉了两下头发,上前打开床头柜抽屉,取出一本厚厚的本子递给她。
苏漾打开,里面全是关于林越的各种新闻,从网上打印下来后,贴在了本子上。
苏漾背上渐渐泛起一层凉意,合上本子扔在了床上,她学过简单的心理学:“她病了?”
“自从认识林越之后,就病了。整个人就像着了魔,越来越痴迷,刚开始她说找了私家侦探跟踪拍摄,我还觉得没什么,这也是了解一个人的途径。可后来越来越疯狂,她妈妈找心理医生咨询过,她这样已经属于精神偏执了,越得不到就越执着。”
苏漾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几周前,也是在这里,苏昌平还意气风发,骄傲满满地看着自己的小女儿,他还在为女儿如此有志气而欣慰自豪,可今天却是个愁容满面,无可奈何的父亲。
苏昌平轻轻关上房门,两人回到客厅。
他看着苏漾,眼里流露出几分希冀:“漾漾,你能不能想办法帮帮你妹妹?”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刚才又闹着要买衣服,说是没有一件满意的,你阿姨实在没办法,只能陪着她去。学校也不去了,课业也不管了,她还这么年轻,这样下去就毁了。你是她姐姐,想办法帮帮她吧,啊?”
苏漾脑中一片空白:“我没有办法,你们,带她去看医生吧。”
“我也想过,可是她很排斥,根本不听我们把话说完。你和林先生熟,能不能请他帮个忙,让他劝劝然然,也许他说的话能管用,漾漾,就当爸爸求你了。”
苏漾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绪:“林越不是医生,不可能有用,甚至还会让她更执着,我建议你们还是寻求专业的帮助,我,我真的没办法。”
苏昌平还要再说,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他忙道:“应该是然然回来了,千万不要说去过她房间,就当什么事都不知道。”
说话间,门口一前一后走进两人,正是苏悠然和她的母亲姜姗,两人看到苏漾,都变了脸。
苏昌平忙站起来打圆场:“啊呵呵,那个,漾漾刚好在附近,就请她来坐坐。”
姜姗当年可是会所一枝花,长相自然是不差的,如今还不到四十的年纪,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再加上精心保养,依然容颜娇艳,与苏悠然站在一起,俨然一对姐妹花。
她眼中有着明显的敌意,将苏漾上下打量了一番,端着长辈的架子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没规矩。”
苏昌平干笑一声,对苏漾说:“对对,叫姜阿姨啊,没礼貌。”
苏漾不想面对这样的状况,何必当他们一家人的针对目标,她拿起包,淡淡地说:“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姜姗斜着眼瞥她,语气很是不屑:“跟你那装腔作势的妈一个样。”
已经走到门口,刚想开门的苏漾闻言,顿住了脚步,她一个转身牢牢地盯着姜姗:“你再说一遍!”
姜姗双手抱在胸前,挑衅似的向她走了两步,“哈,再说一遍又怎么样?你妈不就惯会装腔作势?摆出一副不在乎的姿态,再偷偷让你私下联系昌平,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懒得跟你们计较……”
苏漾脑子“轰——”一声炸了,姜姗知三当三,未婚生子,还敢当面讥讽妈妈!
她不在乎他们对她的轻视,可不能忍受他们对妈妈的不敬,她妈妈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这样说她,尤其是姜姗!她当即气得热血上涌,两步上前,举起巴掌就向姜姗脸上扇去。
哪料姜姗早有防备,一把握住她的手,反而狠狠甩了苏漾一巴掌,“还敢动手!没教养的东西,是该替你爸好好管教管教你!”
苏漾被打得脑袋一偏,正看到苏悠然站在一旁,她嘴角向上翘起,是个好看的微笑唇形,可是眼睛里黑沉沉的,全然没有半点笑意。
苏昌平忙上前分开两人,劝道:“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啊。”,却有意无意地挡在了姜姗的身前。
与此同时,会议室里的林越“霍”的站起身来,他突然间面色铁青,脸如寒霜,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快步出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