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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说这番话时面不红气不喘，彷佛一身飞快成就的修为，是全然藉由着自身努力得来一般。
不过他对王海晴的规劝倒没有错。
对于没有外挂的寻常武者而言，努力修炼得来的境界，比起磕药而成的要扎实得多了。
杨千虎就是磕药晋升的经典案例，而且效仿的还明显是当年的同城前辈檀君，认为将气血推至极限即可顺利突破。
结果突破是突破了，却被理论上境界相当的沈心悠按住来打。
可见根基深厚与否，跟武者破境后的战力高低是呈正相关的。
唐怀瑾方才一番言论，也提到了打稳根基的重要性，可见这是武道上众所公认的道理。
哪怕是对怀有炼命鼎的沈瑜而言，这道理仍然有其价值。
他目前修行的《飞元炼骨经》，本身并不包括练出内力的法门，内容聚焦在如何引导内气渗入骨骼之上。
就算沈瑜花费气血将它加点至化境，假如本身的内力弱于某个水平，也打不出暗劲来。
最多也只是将周身骨骼，锻炼至人体所能达致的极限而已。
沈瑜有金钟罩神功在身，功力增长一分，体魄骨骼便坚固一分。
还真用不着担心，骨骼会因承受不住强浑内力而断裂。
目前他要做的，是将内力修炼至武士之身所能容纳的极限。
在此之后，再将这雄浑内劲练得渗透进骨骼之中。
从而在将明劲力道提升至最高峰同时，练出劲渗骨骼才能击出的暗劲，成就武师境界！
待得天色已晚，王海晴告辞离去。
沈瑜回到静室之中，解下全身衣裳，顺着脉络行气呛线涂抹上自妙狐处得来的紫归油。
吐纳数息，即感全身火辣辣的灼热，体内气血不由自主地往上攀升。
要是能有掌握暗劲的巅峰武师在这为他涂药，以暗劲将体表上的药油按进肌肉深处，紫归油的功效将大大提升。
可惜沈瑜在狐帮的熟人里，只有赤炼蛇和影狐修到了这境界。
沈瑜目前还没有寻死的念头。
据说狐帮长驻于檀城的姊妹之中，有一位名为花狐的。
修行真武道遗留的太极一系武功有成，早在数年之前，便已然达到了武师巅峰的境界。
但沈瑜与此人既无半点交情，更完全不知道该到哪儿去寻她。
便只好忍痛任由未被身躯吸收的药油白白蒸发掉。
涂好了药油，沈瑜倒出小药瓶中的两颗玉乌丹，一颗接一颗地吞服。
玉乌丹虽然会使武者积累大量丹毒，提振气血的功效，却也比副作用不明显的紫归油高出不少。
连服两丹后，他全身发热，炼命鼎中的气血已然满溢，似乎稍一晃荡便要溅出鼎边。
是时候了。
他将神念贯注于炼命鼎表面，那行写有“内丹功（精通）”的字样上，将全身气血倾注其中。
……
十月廿三清晨，东方已白。
沈瑜步出静室之门，在初升的晨光下满足地伸了一个懒腰，彻夜打坐的辛劳一扫而空。
他来到荷花池边，注视着池面例映出的瞳光。
隔即察觉到自身眼眸中的神光，比起内丹功熟练度提升之前反而内敛不少。
真正实现了《道经》上“神华莹于内，无余气于外”的描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