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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殿内龙涎香缭绕,魏纾意望着龙椅上那张肖似萧应忱的面容让她险些脱口唤出“舅舅”,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堪堪咽下这声前世今生的称谓。
上一世的武帝,虽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但他绝对是一个好舅舅,他疼爱、重用萧应忱,早早让他承袭父亲的爵位,把他当大郯第一权臣培养,也连带着厚待她这个永宁王妃。如今再见,她不过是宁国公府的魏大姑娘,而后她谨慎地随着江氏姊弟行稽首礼。
“倒是有几分你父兄的雷厉风行。”武帝屈指叩着紫檀案几,目光扫过江栩玄色官服上的绣纹,“说说,怎么逮住那妖女的?”
江栩跪地叩首,答道:“那日北军驰援宁国公府火场,末将救魏四姑娘出祠堂时,发现个家丁脖颈带着血线——和暴民中的蛊毒痕迹一模一样。”他抬头时眼尾扫过魏纾意的方位,“多亏四姑娘昏迷时在臣掌心写下’黑袍’二字,这才顺藤摸瓜设局。”
“后来呢?”武帝将茶盏轻轻一放,玩味笑道。
“臣女斗胆换了女使装扮。潜在魏四姑娘身边,想着那女子并未得手,定会再来国公府。”江檩跪地回禀,腰间银铃随着叩拜叮当作响,“四姑娘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决定将事情闹大,以身作饵,诱黑袍女子现身。而长庚则命北军带着魏四姑娘的令牌佯装求助致和堂,实则亲自带领一队北军死士埋伏在宁国公府外,最后里应外合,成功抓捕那女子。那控蛊的铜铃亦被长庚摧毁——”
“胡闹!”武帝突然打断,转向魏纾意时却缓了语气,“你倒有几分沛之当年的胆色。”
魏纾意闻言伏得更低,发间玉簪几乎触到冰凉的金砖,谨慎答道:“陛下谬赞。臣女幼时在药王谷翻过几本南疆医书,愿为长安百姓试制解药。”
武帝示意岑公公赐座,目光掠过她发间玉兰簪,“你与阿栩里应外合擒获巫蛊案主谋,倒有几分将门虎女的风骨,且不顾自身安危,助长庚查蛊虫,寻解药,很像当年沛之救全城百姓的模样。当赏!你想要点什么?朕记得沛之当年最爱玉兰,朕可赏了她好大一座山头种玉兰,就在朕赐的的药庐后面。”
魏纾意忙磕头道:“臣女之愿怕有所逾矩。实不敢妄言。”
“你且说来听听?”武帝朗声大笑,好奇问道。
“臣女……想讨要三十亲卫。”
“哦?怎得?你也想像阿檩那般,做个女将军?”武帝问道。
她抬起头,顶着那金銮宝座上的九五至尊,声音却清亮起来:“父亲常年征战,祖母年迈,五妹妹尚有荥阳郑氏撑腰,家中族老乃至京中世家皆不敢妄动,婚事也由郑魏两家亲自挑选。臣女的阿母出身寒微,年岁不永,臣女空顶着嫡长女名头,却连阿母的药庐都守不住,更别说臣女的婚事、自由乃至性命。”
她喉头突然哽住,前世被郑氏母女暗害,药王谷亲族惨死的寒意猛然涌上心头:“求陛下赐臣女安身立命之本,而非……而非待价而沽的妆奁。”
武帝手中青玉镇纸“啪嗒”一声磕在龙案上。岑公公立刻捧来泛黄的卷宗,明黄绢帛间赫然是泰和二年御笔朱批——“赐药王谷秦氏女药庐一楹,玉兰百株,以彰治疫之功。”
魏纾意计上心头,落泪道:“臣女离京时,尚且年幼,阿母去世后,药庐无人打理。正巧母亲喜欢药庐周围的风景,想借药庐调养身体,父亲便将药庐交给母亲打理。臣女上月去药庐祭扫,守门婆子竟说……说那是夫人静养的别院。阿母手植的玉兰……如今也所剩无几了。”
“荒唐!这是朕赏给你阿母的,你阿母治疗时疫有功,实乃当之无愧的巾帼英雄,此等殊荣岂能让郑氏一人独享?”言罢,他朝岑公公微微颔首,岑公公心领神会,连忙应声道:“老奴这就前去国公府,向国公爷与国公夫人禀明此事,定要将这药庐及周遭山头完好无损地归还于魏四姑娘。”
“谢陛下。”
见魏纾意眼中略带失落,江栩突然轻笑:“姑父这赏赐,倒像是给先国公夫人赏的。”
“你个混账东西!”武帝瞪他一眼,正色道,“传旨:宁国公嫡长女魏氏,破花朝蛊祸有功,特赐北军骁骑三十为私卫。再赏……”他看了看魏纾意,“把城西十间田庄、朱雀街一处酒楼一处铺子都划给你。朕既要给你立身之本,又要给你妆奁之资,看这长安城中谁敢动你。”
江栩揉着跪麻的膝盖,嘟囔道:“姑父好生小气,阿栩就拿您打趣了一句,就拿我的北军弟兄做顺水人情。”
武帝屈指敲了敲紫檀案几上被奏折压住的军令状:“没有纾意,你这会该在诏狱数稻草呢。朕会让宥则接手妖女,解药一事则交由你和纾意。还有,你带纾意去北军营挑人——记住,她要的都给,断不可藏着掖着。”
“是!陛下。”江栩佯装不情愿地说道。
可魏纾意却感不妙,心想:给萧应忱处理这黑袍女子,不就是放虎归山吗?
她忍不住出言:“陛下!臣女斗胆问一句,那妖女要如何处置。”
“自然是由永宁王收押,择日腰斩。”
魏纾意攥紧袖口,突然向前膝行半步,发间玉兰簪随着叩首轻颤:“陛下!苗疆蛊术高深莫测,那妖女极度危险,臣女斗胆请命定期为妖女施针,以此制住她,以防不测。”
“你这孩子倒是心思缜密。行,朕允了。”武帝指着魏纾意,转头对江栩说:“瞧见没,竖子!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你要是有阿枞和宥则半分省心,也不用朕和皇后这般烦心。你可得好好感谢人家纾意。”
“这又能怪我?陛下说什么是什么吧。臣要告退了!”少年将军看向眼前女子,耳尖泛红:“臣这就带魏四姑娘去挑三十个最聒噪的,吵得她后悔讨这恩典。”
“滚吧!”武帝笑骂着将茶盏掷过去,江栩微微侧身一躲,“你姐弟二人出宫前先去椒房殿陪陪皇后。尤其是你江栩,皇后念叨你花朝当值不得入宫,十分想念。”
望着那三人离去的背影,武帝微微侧身,笑着对身旁的岑公公打趣道:“这长庚对魏四姑娘是不是有点不一样啊?”
岑公公赶忙笑着应和:“陛下圣明,依老奴看呐,江小将军今儿个的表现,确实和往日大不相同喽。”
“这混世魔王从前眼里哪有人?”武帝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直摇头,“朕还没提亲卫的事,他倒急得跟护崽的鹞鹰似的。依你看,那魏四姑娘……”
岑公公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魏家这两位小女娘,皆是才德兼备之人,聪慧伶俐,老奴不敢妄言。”
“我怎么听闻,这魏门双姝,长女娇蛮泼辣,次女温婉柔顺?不过泼辣些才好,省得镇不住那竖子。”他思索了一下,轻叹:“皇后当年策马过朱雀街时,不也像她和阿檩这般鲜活?自打入了这宫城,生生将自己活成一个无可挑剔的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