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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凌慕心的脸很快红了一瞬，又怯怯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刚刚说话时那种气势一瞬间荡然无存。
顾言朔一错不错地盯着眼前的女孩儿，板砖一样厚重的齐刘海，戴着一副像书呆子才会戴的黑框眼镜，紧紧抿着嘴唇。
如果不是因为见过她的真实样貌，顾言朔永远不可能对这样的女生感兴趣。
他以为她在酒吧工作，在俱乐部工作，肯定是为了赚快钱，早早出来打工，没什么见识的女生。
第一次见面被自己泼了一头的酒却什么也不敢说，只是眼睛里噙着泪；在俱乐部工作被欺负了也呆呆的，不知道还手。
可能还有几分呆傻。
直到她那天护在官岁岁面前，他又觉得这女生也许有几分仗义，所以官家不放人，他就让顾言君想办法对官家施压。
刚刚她说那一番话，其实顾言朔没有生气，只是她眼神太认真，那样严肃地盯着自己，眼睛好像在发光一般。
她好像，和自己想象得不太一样。
顾言朔突然笑了。
凌慕心本来被他盯得脸上发热，现在听他又笑了，有点蒙。
她真是搞不懂这些豪门子弟的脑回路。
顾言朔又喝了一小口红酒，“可以，你说的，我答应你。”
凌慕心眼中升腾起欢喜，她如释重负一般，眼睛笑得弯弯的，“谢谢顾少。”
顾言朔语气玩味，“先别急着谢。你提完要求，该我提了。”
凌慕心：“啊？”
顾言朔站起来，起身走到凌慕心的面前，收起他该有的玩世不恭，表情忽然变得严肃冷峻了。
他声音冷下来，“官岁岁应该提前跟你介绍过我，按照她的介绍，我应该被称呼为顾家——或者是Lumenova的三公子。不过她也没说错，我确实是，但我对服饰珠宝设计的兴趣并不大，我是一名专业的摄影师。”
“找你过来，也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当我的摄影模特。”
顾言朔忽然靠近凌慕心，直视她的眼睛，他眼睛里，凌慕心对他刻板印象的那些总是有的玩味，暴力，不耐，完全消失了，有的只是无尽的冰冷。
“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并不关心，可以说——”他凑得越发近，弓下腰，跟凌慕心就隔了半臂的距离，“除了你的脸，我一切都不关心。”
“我是一个非常挑剔的人，不能否认的是，你有一张十分附和我审美的脸，所以，”顾言朔抬手，把凌慕心的眼睛摘下来，猛地扔到几米开外的地方，“请凌小姐和我合作期间，时刻谨记保护好自己的脸。”
压迫感太强，凌慕心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想起那天她被高琴用铭牌在脸上刮伤的一道小口，手指不知不觉地摸上脸。
难怪……
她点点头，捡起地上的眼睛重新戴上，“好的，顾少。”
顾言朔起身，又站回原来的位置。
他脸上又出现那副桀骜不驯的神色，“还有，拍照的时候要听我的指令。”
凌慕心也点头，“行。”
“最后，”顾言朔说，“不许爱上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