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待发
眼眸之中水波荡漾着，萧皖瞧着这样一双眼眸之中，带着点有些娇俏似的骄傲，面上按捺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难为萧皖忍不住，她实在是想象不到皇帝起舞，究竟是如何样子。
“到底是圣女会作舞，皇上不懂巫术，更是周朝天子，当真能与圣女混为一谈吗？”她抿着唇轻笑着，看着身边有些蠢蠢欲动的人，不理他眯起的眼睛。
“娘娘不信？”
嬴畟说着，看着萧皖眼中还是有些不信任的样子，轻笑了一声，朝她伸出了手去，像是过往她总对着自己那般的勾了下她的下巴。
皇帝故意做出一副昏聩模样，脸上除了狠劲就是情欲，像是萧皖敢说一个不字，就立刻把她就地正法似的。
“我难道应该信？”萧皖瞧着他轻哼了一声，不算冷笑，只是微微皱眉的瞧着他。
萧皖不怕他这样子，毫不看皇上脸色的回了他的话。
嬴畟瞧了她这样子也没辙，只是有些气急败坏的把她忽然抱紧了，吃着点狠的勒她。
“可朕说的是实话。”嬴畟往前追了点身子，好像是很激动似的。他抱着萧皖，不让她躲开自己的眼神。
“朕年少时总能瞧着母亲跳舞，那些舞蹈只需朕瞧一眼，便全部能记下来。若不是血脉，那便是朕自小聪慧，天赋异禀。”
萧皖瞧着他像是吹牛的说着，琉璃珠子里信与不信参半，更多的还是怀疑。
“娘娘喜欢楼下那个舞戏台子，你我现在就下去，我为你舞一曲如何？”
铺垫这般久，皇帝终于说得出心里想着的话。嬴畟觉着脸颊有些发烫，不过自己做皇帝四五年，早就练出一副不动如山的面容，就算心里烫，面上也没显露出来。
他撑着气势，瞧着怀中的人脸上并不带着多少惊讶，只是看着她，双眼之中满是考究。
“皇帝作舞，本宫如何受的起？”萧皖瞧着面前的人，琉璃珠子瞧得住那一副皮囊之下躲藏着的，那零星半点的滚烫。
“怎么，事到如今还是要与我分个君臣礼数才肯吗，皇后娘娘。”嬴畟在她腰间的软肉捏捏，萧皖不怕痒，任他怎么弄都没什么反应，只是呼吸急促了点。
“不说礼数，只是，为何要这么做？”她用手挡开了他的手臂，身子往后，靠在了他胸膛上。
“萧皖，不想看吗？”他低下头与她对视着，看着她丝毫不动容的脸，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他不答她的问题，只是轻声的蓄意引诱着她。萧皖瞧他这副模样，到底是舍不得，没在深究下去。
“等回宫去，本宫再等着你献舞罢。此地似是破败，配不上你。等回了宫中，到我宫中庭院里再为我作舞如何？”
*
今夜霜露重，树林枝叶上都挂满了露珠，衣裳擦过要不了一会就被潮气浸染。
如今才刚日出，天蒙蒙亮着，太阳没出来，林间还带着一股青草香气。昨夜风急，吹的底上泥土都松散了些。
“主子，人齐了。”
荼青驾马向前，与萧皖并肩，数了一遍身后跟随的人头，对着萧皖如实禀报着。
“人齐便出发，我们先到西狛与南疆交口探查一番，先去蝶花关。”萧皖一手绑着另一手臂缚上的绑带，腰间的长剑横在身边，上边多了一只玄色的剑穗。
是皇帝才从他剑上拆下来给她的。
“蝶花关，蝶花通天相应欢。西狛天涯尽头的关口，传闻是死了仙子才开满的蝶花，景色天下名扬。”
身边有马蹄声靠近，枣红色的骏马上，坐着一个身挎弯弓的女人。她覆面，可露出的那一双眼风情万种，瞧着树木都有情。如今她正弯着眼眸，瞧着身边手口并用，为自己加紧臂缚的人。
“这地方过往我就想去，一直没挪出时间来。想不到，这一次竟然有机会能去领略一番。”荼姃单手勒了下缰绳，让自己的马匹朝着萧皖的靠近了些，看着她系好了臂缚，上下的对着她打量了一番。
“堂主。”荼青见着人靠近，朝她微微躬身，半行了个礼。
“嗯。”荼姃眼神对他示意，没分给他多余的注意力，只是全神的注视着萧皖。
“想看，这一次去了就好好看看。”萧皖看着面前眼中带着戏谑的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今日领子穿的高，上边还缠了一圈绷带，虽说是瞧不出那牙印了，可是这般遮挡，有心之人都能瞧得出不对劲来，只不过没人敢议论她罢了。
不过眼前这人就偏偏是那个不怕她的个例，看她今日这般不自然，马上就闻着味儿上来扒她的乐子了。
“书上说蝶花是有情之人共同用鲜血才能养活的花，情人之间有一方变心，花都会立刻死去。这蝶花关花开漫天，你说，那到底是不是真的蝶花？”荼姃的手无意识的在一边挂着的箭匣里拨弄着，内里漆黑的箭矢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是无形箭。可要比寻常见过的那些更细，更有光泽。阳光之下被照射着的箭矢，竟然不是单一的黑色，更能泛出其他色泽来，像是乌鸦的羽翼。
“真实与否，于我们此行而言并不重要。”萧皖没理她的话，反而伸手接过了荼青递过来的地图，低头瞧着。
“自然重要至极，这关乎你此行的命脉。”荼姃双手环胸朝着她倾了身子。
今日的萧皖做的是奉炀。没有昨夜时候的温润如水，也没有过往在宫中时的冷淡安定。奉炀是麻木的，一双眼瞧上去看不出半点生气儿，只觉着浑身上下都冒着寒气。
她回头看了她一眼，荼姃却并不受这一眼威压的影响，还是笑吟吟的瞧她。
“你这一仗可还得依仗着我，不想要我，难道还不想要无形箭吗？”她故意拍了拍箭匣，内里的箭矢晃动着出声，让萧皖不得不耐下性子来听她讲话。
“想问什么便问。”萧皖看着她眼中满是对自己的好奇，根本不用猜她这番话术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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