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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玛把盛好的汤药递给董启，示意他喝下去。
他本不会喝下陌生人的东西，从小接受的训练让他习惯了碎片化进食，就算真的饿上几天也不会过于影响他的战斗力。
但他还是喝了。
那双熟悉的眼睛和名字，还有熟悉的、淡淡的冷香，似乎在昭示着对面隐藏起来的身份。
“谢谢。（藏）”
听到他会说藏语，白玛的眼睛亮了亮。
“不客气！（藏）”
董杏就比董启晚醒过来一小会，同样也被喂了一碗黑乎乎的奇怪汤药，同样闻到了熟悉的冷香。
比起不善言辞、略显冷淡的董启，董杏就要自来熟得多，没一会就跟这群人搭上了话。知道他们也是一群登山客，朗杰是他们在山下雇的导游，而白玛是他们在路上救的。
“白玛？（汉）”
董杏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在其他人疑惑的眼神中克制住了想转头看董启现在的表情的想法，继续打听消息。
“你们是要送……白玛回家吗？”
“嗯，反正我们的行程不急，而且白玛说他们部落里有专门和登山客交易的物资，我们顺便可以再补充一点物资。”
“是这样啊——那个，我们的物资也不小心弄丢了，方便带上我们吗？”
其貌不扬的董杏有一双格外鲜活的眼睛，几个人想了想也不耽误什么，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前脚还在和他们套近乎，等他们真的答应下来后，董杏后脚就开始试图和白玛聊天，只是迫于语言不通，只能让董启在中间充当翻译。当然，他也不是什么都翻译的。
就比如这样。
董杏拉着白玛的手说的原话是。
“你叫白玛是吗？你多大了？你生活的部落远不远？我这里有糖你吃吗？（汉）”
董启翻译的是。
“吃糖吗？（藏）”
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说了那么长一句话，翻译过来却只有几个字的白玛迟疑着摇了摇头。
“谢谢，不用了。（藏）”
于是董启再面无表情地对着董杏翻译回来。
“不。（汉）”
原队伍里唯一精通双语翻译的向导挠了挠头，不敢吱声。一看这两个姓董的都很能打，他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孩子，惹不起他躲得起。
第一个躲出山洞的反而是招架不住热情的董杏的白玛，她宁愿出去找个地方透透气。
白玛出去没一会他们就发现，存在感一直很低的董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去了。
“我哥说他肚子不舒服，出去解决个人问题了。”
躲清净的白玛坐在一块横生在雪坡上的一块岩石上，不到几分钟，刚被她清理出来的岩石上又落下了雪花，她一个人坐在石头上晃着脚，平静的目光看向澄澈的天空，星罗棋布，启明星闪烁在月亮身边。
一双手撑着岩石坐在她身边，有人沉默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两个人都不说话，一个抬头看星星，一个低头看她。
迟疑的手伸向她的脸侧，白玛朝着旁边偏了偏头，躲过了那双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