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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安国今天来只是来认认人和事，剩下的还是他们两个人谈。
今天的运动量已经算是超负荷了，苏意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病床上的人半躺着还在准备处理一些需要审批回复的文件。
“苏意同志，”苏意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病床上的人笑得和蔼，仿佛卸下了重担，但苏意看得出他已经是大限将至，“这个国家的未来就交到你们手上了，我们会一直保佑你们的。”
“……定不负所望。”
病房外，照相大叔还在等候，看到苏意出来立刻带着她从备用通道离开。
“他把担子转交到你手里了？”
“一半吧。”
通道出口是一片黑暗，走出去就是黄色的路灯和星星点点的人家灯火，两人在光与暗的交织处停下了脚步。
“你是自愿的吗？”
石头堆砌的门洞下，面前的空地一览无余，不远处的树下有一点火星，是送他们来京市的黑眼镜在等他们。
一卷烟叶在指尖转动，最后还是没有在苏意面前点燃。
“走出这一步，以后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关系着很多人的生死，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自己的每一个选择，不要让相信你的人失望。”
“我会努力的。”
“……行吧，人总得一步一步走，我们都是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照相大叔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塞给苏意。
“在你能够独当一面前，只有三个人知道你的身份并且和你保持联系，首长、军委副主席还有回忆堂老板。”
“好，我不会轻信别人的。”
“既然是要做大事的人，以后就要控制一下情绪了，不要在外人面前流泪，他们只会抓住你的软肋把你往死里整。”
“嗯。”
“最后一点，”照相大叔掰着苏意的肩膀让她朝着有光的地方，“朝着有光的地方走，往前走，别回头。”
她不用回头，因为她的身后会有人为她解决问题。她也不需要回头，她只要为自己的每个选择负责任就行。
看见苏意从阴暗的角落一步一步地走出来，走到散发着柔和光晕的路灯下，黑眼镜说不出来，但就是觉得这个从一开始就过于娇气软弱的鲛人小姑娘变了，像有什么东西压住了她，但她又倔强地扛了起来。
“大小姐，咱们现在去哪儿啊？”
一路把车开到这军区医院里面，黑眼镜待在这儿的每分每秒都感觉不自在。
本以为是有钱人家的小宝贝，没想到不仅是有钱，还有权，还不是一般的有钱又有权。毕竟藿家经营了这么多年可也没住到这一片的院子里来。
“车放在这儿，今晚去招待所睡。”
“你没开玩笑？我？去招待所？”
苏意怀里抱着一个厚厚的文件袋和一封信，点了点头。
“嗯，都安排好了。”
想了想，黑眼镜也跟着苏意走了。对他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应该就是苏意身边了。以他的身份，随便撞上一个当兵的都是白送人家一个二等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