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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肃清帝都的东瀛浪人后，白家府邸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暖房里的“胭脂雪”蟠桃彻底成熟，粉红的果实挂满枝头，散发着浓郁的甜香。张铁牛坐在桃树下，看着白灵在桃林中忙碌的身影，她穿着淡粉色的襦裙，正在采摘成熟的蟠桃，裙摆飘动如粉色的云彩。
“铁牛哥，尝尝这颗最大的！”白灵提着竹篮走来，将一颗足有巴掌大的蟠桃递给他，脸上沾着淡淡的桃汁，像熟透的蜜桃。张铁牛接过蟠桃，咬一口清甜多汁，精纯的灵气顺着喉咙滑下，丹田内的内息都轻快起来：“味道比三年前的更好了。”
“那是当然，我用了你教的法子，每天用草药汁液浇灌，还加了晨露和花蜜。”白灵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吃蟠桃的样子，眼神温柔得像春水，“等蟠桃晒干后，我给你装一袋子带回县城，王姐姐也一定喜欢。”提到王美香，她的语气有些失落。
张铁牛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轻声道：“美香也常说起你，说你培育桃树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他看着她，“这次多亏你发现浪人的踪迹，还勇敢地保护蟠桃，你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需要人保护的小丫头了。”
白灵脸颊微红，低头玩弄着衣角：“在你面前，我永远是那个小丫头呀。”她忽然想起什么，从竹篮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这是用蟠桃核和桃花酿的药膏，能滋养肌肤，还能安神。你带回去给王姐姐，就说是我送她的新婚礼物。”
瓷瓶入手温热，显然是刚做好的。张铁牛接过瓷瓶，能感受到她指尖残留的温度：“谢谢你，她一定会喜欢的。”他忽然想起昨夜在祭坛的相拥，想起她为自己擦拭汗水时的专注，心里有些复杂。
接下来的几日，张铁牛在白家指导白灵用医气培育灵植，宗师境的内息注入桃林后，原本即将凋谢的桃花竟再次绽放，粉红的花瓣铺满地面，像一片粉色的云海。白灵踩着花瓣跑来跑去，裙摆上沾着花瓣，笑声清脆如银铃。
“你看这株桃树，灵气都凝聚在花苞里了！”白灵拉着张铁牛的手跑到一株桃树下，她的指尖轻轻点在花苞上，精纯的灵气与他的医气交融，花苞竟在瞬间绽放，粉白的花瓣层层叠叠，美得惊心动魄。两人的指尖相触，医气与灵气交织成淡淡的光晕，让周围的花瓣都飞舞起来。
“真神奇！”白灵惊叹着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星光，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张铁牛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的桃花香，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轻轻抽回手，转身去看其他桃树，耳根却悄悄泛红。
白灵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她知道他迟早要离开帝都，回到王美香身边，可这段并肩作战的时光，这份悄然滋生的情愫，却像桃花的香气，在她心底弥漫开来。
桃林夜话
离开帝都的前一夜，白灵在桃林摆了一桌简单的宴席，桌上放着刚摘的蟠桃、桃花酒和几碟精致的点心，月光透过桃树枝叶洒在桌上，泛着柔和的光泽。张铁牛坐在石凳上，看着白灵为他斟酒，她穿着月白色的襦裙，裙摆上绣着细密的桃花纹，在月光下更显清丽。
“这桃花酒是用今年的新桃酿的，加了蜂蜜和枸杞，你尝尝。”白灵将酒杯递给他，酒液呈淡粉色，带着清甜的香气。张铁牛接过酒杯，温热的酒液滑入喉咙，带着她指尖的温度，丹田内的内息都变得温润起来：“味道很好，比江南的桃花酒更清甜。”
“那是因为帝都的水土更养桃花。”白灵在他对面坐下，轻轻晃动着酒杯，“其实我小时候很怕黑，总觉得桃林里有妖怪，每次都是父亲陪着我在桃林散步，说桃花能驱邪避秽。”她看着远处的月光，“后来遇到你，才知道真正能驱邪的不是桃花，是像你这样心怀正义的人。”
张铁牛看着她认真的侧脸，月光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让她的轮廓更加清丽。“你也很勇敢。”他轻声道，“在祭坛面对浪人的时候，你没有丝毫退缩，比很多男子都要坚强。”他想起她挡在石碑前的身影，心里竟有些触动。
白灵端起酒杯与他轻碰，酒液晃动间，两人的目光在月光下相遇，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其实我偷偷练过剑法。”她忽然笑道，“父亲说女孩子也要有自保能力，免得被人欺负。只是在你面前，总觉得不需要动手，因为知道你会保护我。”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拂过心尖，让张铁牛心头一颤。他想起在江南与赵婉儿并肩作战的日夜，想起王美香在县城药圃的温柔等待，再看看眼前这个在月光下浅笑的女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空落落的。
“铁牛哥，你说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白灵忽然问道，眼中带着期待和不舍。张铁牛看着她，认真道：“会的。等县城的事情安顿好，我会带美香一起来帝都看你，看你培育的桃花，尝你酿的桃花酒。”
白灵的眼中瞬间亮起光芒，随即又黯淡下去：“好，我等你们来。”她为他夹了一块桃花糕，“这糕点里加了桃花蜜，吃了能安神，路上不会失眠。”张铁牛咬了一口糕点，清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心里暖暖的。
月光下的桃林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花瓣的沙沙声和两人偶尔的低语。白灵忽然起身，在桃林中跳起了简单的舞蹈，裙摆飘动如月下的流萤，发丝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她的舞姿轻盈而优美，像桃花林中的精灵，张铁牛看得有些痴了。
舞到动情处，白灵忽然摔倒，张铁牛眼疾手快地冲过去扶住她，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鼻尖相触，呼吸交织。白灵的眼中泛起泪光，轻声道：“铁牛哥，我……”话未说完就被他轻轻推开，他的眼神带着歉意：“夜深了，你该休息了。”
白灵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滴落在桃花瓣上，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张铁牛走到桃林边缘，回头看了一眼月光下的她，见她独自站在桃林中，身影单薄而落寞，心里竟有些刺痛。他握紧了手中的桃花香囊，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归途心事
离开帝都的那天，白灵亲自送张铁牛到城门口。她穿着淡粉色的襦裙，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装着晒干的蟠桃和一瓶桃花酒。“这是给王姐姐的蟠桃干，这瓶酒你路上喝，能解乏。”她将木盒递给他，声音有些哽咽。
张铁牛接过木盒，入手沉甸甸的，能感受到她指尖的颤抖：“谢谢你，婉儿……不，灵妹妹。”他差点叫错名字，耳根微微泛红。白灵却笑了起来，眼角带着泪光：“没关系，我知道你心里记着别人。”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玉佩，上面刻着一朵桃花，“这是白家的护身符，能保平安，你带着。”
玉佩入手温润，上面还残留着她的体温。张铁牛将玉佩贴身收好，翻身上马：“你多保重，照顾好自己和爷爷。”白灵点点头，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不舍：“你也是，路上小心，记得按时吃饭，别总熬夜修炼。”她的叮嘱和王美香如出一辙，却带着不同的温柔。
“我会的。”张铁牛勒住马缰，深深看了她一眼，调转马头疾驰而去。白灵站在城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转身回城，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滴落在手中的桃花瓣上。
归途的风景与来时截然不同，初夏的阳光温暖而明媚，官道旁的野花盛开，蝴蝶飞舞。张铁牛却无心欣赏风景，他摸了摸怀里的木盒和玉佩，想起白灵在桃林中的笑容，想起她在祭坛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心里竟有些乱了。
他拿出白灵送的桃花酒，打开酒塞，清甜的香气弥漫开来。他想起江南的赵婉儿煮的莲子羹，想起王美香酿的桃花酒，再尝尝眼前的桃花酒，三种味道在舌尖交织，像三段不同的时光，在他心底留下了不同的印记。
“唉。”张铁牛轻轻叹了口气，将酒塞好放回怀里。他知道自己心中最牵挂的还是王美香，那个在县城药圃等他回家的女子，他们有过生死与共的约定，有过战后成婚的承诺。可帝都的桃花，白灵的笑容，却像一道淡淡的影子，在他心底挥之不去。
快马加鞭赶回县城时，已是初夏的傍晚。药圃里的蟠桃已经成熟，王美香正站在桃树下采摘蟠桃，淡绿色的襦裙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看到张铁牛归来，她惊喜地跑过来，扑进他怀里：“铁牛哥，你终于回来了！”
张铁牛紧紧抱住她，感受着她熟悉的体温和兰麝气息，心里的纷乱瞬间平息下来。“我回来了。”他在她发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让你久等了。”王美香摇摇头，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喜悦：“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
夕阳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张铁牛知道，无论他走过多少地方，遇到多少人，这个在药圃等他的女子，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只是江南的栀子花香，帝都的桃花甜香，却像两段温柔的插曲，在他心底留下了淡淡的芬芳，成为岁月中难忘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