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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后院的药圃被月光镀上一层银霜。张铁牛坐在竹凳上，指尖摩挲着那枚暖玉麒麟佩，玉佩上仿佛还残留着王美香的温度。白日里在玉泉山的种种画面在脑海中流转，她泛红的脸颊、躲闪的目光，还有那不经意擦过他下巴的柔软触感，都让他心湖荡漾。
“该寻药兔了。”他低声自语，掌心的玉佩忽然微微发烫。祖传的《九天玄医诀》中有记载，西荒山谷盛产一种雪纹药兔，其内丹可调和阴阳，助修炼者突破瓶颈，尤其对他这种需借助特殊体质修行的医者而言，更是可遇不可求的至宝。只是那山谷地势险峻，寻常人难以涉足，他本不想冒险，可今日感受到王美香天香体质的精纯后，他知道这是提升修为的最佳时机——唯有变强，才能真正护她周全。
正思忖间，窗外传来轻叩声。张铁牛开门，见王美香披着月白披风站在廊下，月光洒在她肩头，像落了一层碎雪。“铁牛哥，我睡不着。”她手里提着食盒，眼底带着几分忐忑，“厨房温了莲子羹，想着你或许还没歇息。”
他侧身让她进屋，药香与她身上的兰麝气息交织，让丹田内的内息又活跃起来。王美香将莲子羹盛在白瓷碗里，轻声问：“你在想什么？方才见你对着玉佩出神。”张铁牛接过瓷碗，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他犹豫片刻，终是如实道：“我打算去西荒山谷寻一味药材，能助我修炼精进。”
“西荒山谷？”王美香蹙眉，“我听父亲说过那里常有猛兽出没，还有瘴气弥漫，太危险了！”她放下汤勺，语气带着真切的担忧，“你的医术已经很好了，何必冒这种险？”
张铁牛看着她澄澈的眼眸，忽然下定决心：“美香，明日我想带你一起去。”见她惊愕的模样，他急忙补充，“《九天玄医诀》记载，你的天香体质能驱散瘴气，而且药兔对纯净气息格外敏感，有你在，成功率会高很多。”他没说的是，有她在身边，他的内息运转会更加顺畅，足以应对山谷中的凶险。
王美香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自幼被禁足县府，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向往，更何况是与他同行。可想到传闻中的危险，又忍不住犹豫：“我……我能行吗？万一给你添麻烦……”
“你不会的。”张铁牛打断她，目光坚定，“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伤。而且这对你的体质也有好处，山谷中的灵草能滋养你的气息。”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地图，指着上面的标记，“我们只去外围，找到药兔就回来，最多三日。”
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地图上，也落在两人交叠的目光里。王美香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的犹豫渐渐消散，轻声应道：“好，我跟你去。”话音刚落，她忽然想起什么，脸颊微红，“只是……我从未出过远门，需得向父亲禀明才行。”
张铁牛心中一暖，将玉佩塞进她掌心：“把这个带上，能安神辟邪。明日一早，我在城门口等你。”她握着温热的玉佩，指尖轻轻蜷缩，忽然抬头问：“铁牛哥，你寻这药材，是不是……也为了能更好地调理我的体质？”
他一怔，随即坦然点头：“是。你的天香体质虽能助我修行，但也需更强的修为才能彻底稳固。待我突破瓶颈，便能让你摆脱汤药之苦。”王美香的眼眶瞬间红了，原来他冒险寻药，竟是为了她。她低下头，声音带着哽咽：“那我们明日一起去，我定会帮你的。”
清晨启程
天刚蒙蒙亮，县城的东门就吱呀一声开了。张铁牛牵着两匹骏马等在柳树下，马鞍上绑着药篓、水壶和干粮，腰间还别着祖传的银针袋。远远看见王美香的身影，他眼睛一亮——她穿着湖蓝色劲装，乌发束成利落的马尾，背着小巧的竹篮，少了平日的娇柔，多了几分英气。
“铁牛哥，我来了。”她跑到近前，脸颊带着晨跑的红晕，“父亲问我去何处，我只说跟你去采药，他虽不放心，但见我坚持，便允了。”她从竹篮里拿出油纸包，“这是母亲做的肉脯，路上吃。”
张铁牛接过肉脯，指尖触到她的手背，两人都像触电般缩回手。他扶她上马，自己则翻身上了另一匹枣红马，轻声道：“坐稳了，我们得在午时前赶到西荒山谷外围。”两匹马缓缓出城，晨雾中，马蹄声踏碎了黎明的宁静。
一路向西，官道渐渐变成蜿蜒的山路。王美香起初还有些拘谨，握着缰绳的手微微发白。张铁牛放慢速度与她并行，不时指着路边的景致讲解：“那是迎客松，你看它的枝干像不像在招手？”“山涧里的石斑鱼最是鲜美，等我们回来捉几条炖汤。”
他的话语驱散了王美香的紧张，她渐渐放松下来，甚至敢偶尔侧头看他。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勾勒出硬朗的下颌线，额角的汗珠折射出细碎的光。“铁牛哥，你好像很熟悉这条路？”她好奇地问。
“嗯，小时候跟着爷爷来采过药。”张铁牛勒住缰绳，指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那就是西荒山谷，传说上古时有仙人在此炼丹，所以灵草异兽格外多。”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铜炉，“这是避瘴炉，里面燃着驱蚊避毒的草药，你带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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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美香接过铜炉，入手温热，淡淡的药香让她安心不少。两人继续前行，山路愈发陡峭，张铁牛不时伸手扶她一把，指尖相触的瞬间，总能感受到一股温润的气流在两人之间流转。王美香能感觉到体内的气息变得格外顺畅，连呼吸都轻快了许多，而张铁牛则觉得丹田内的内息如同被春雨滋润的幼苗，悄然生长。
午时刚过，他们抵达山谷外围的一处山坳。张铁牛勒住马，指着前方一片茂密的竹林：“我们在此歇息片刻，傍晚再进谷。药兔多在晨昏出没，那时更容易找到。”他翻身下马，熟练地卸下马鞍，又帮王美香牵马到溪边饮水。
王美香坐在青石上，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忽然发现这个平日里略显木讷的少年，在野外竟如此干练。他捡来枯枝生火，将干粮放在火上烘烤，动作一气呵成。“尝尝这个。”他递来烤得金黄的麦饼，上面还抹了蜂蜜，“这是我娘的法子，烤热了吃更香甜。”
她咬了一口，麦香混着蜜甜在舌尖化开，心里也暖融融的。“铁牛哥，你爹娘……”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听说他自幼父母双亡，是爷爷带大的。张铁牛却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他们是走江湖的郎中，在一次瘟疫中救了太多人，自己却染了病。爷爷说，医者仁心，他们从未后悔。”
王美香看着他眼中的坦然，轻声道：“他们一定很骄傲，有你这样的儿子。”张铁牛一怔，随即低头笑了，耳根悄悄泛红。溪水潺潺，鸟鸣清脆，两人坐在火堆旁，分享着干粮，偶尔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比蜜还甜的暧昧气息。
山谷奇遇
傍晚时分，夕阳将西荒山谷染成金红色。张铁牛将避瘴炉的草药换过新的，又给两匹马备好草料，对王美香道：“我们步行进谷，药兔胆小，马蹄声会惊到它们。”他从药篓里拿出一双软底布鞋，“换上这个，走路轻些。”
王美香看着他递来的布鞋，针脚细密，显然是新做的。她低头换上，鞋面刚好合脚，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两人并肩走进山谷，竹林渐渐变成茂密的原始森林，藤蔓缠绕着古树，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草木香。张铁牛走在外侧，不时拨开挡路的荆棘，提醒她：“踩着我的脚印走，免得被毒虫咬到。”
王美香亦步亦趋地跟着，目光却被林中的景致吸引。参天古树上垂下紫色的藤蔓花，地面上点缀着会发光的蓝草，偶尔有彩色的蝴蝶从眼前飞过。“这里好美啊。”她轻声感叹，全然没注意脚下的石子，身子一晃就要摔倒。
张铁牛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手臂环绕住她的腰肢，只觉怀中温软，兰麝气息扑面而来。王美香靠在他胸膛，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脸颊瞬间发烫，慌忙站直身子：“谢谢你，铁牛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