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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周锦绣讪讪开口。
黄东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说说吧，我可不想被人算计了一遭却依旧稀里糊涂的……”
“大人，在下不敢……”周锦绣连忙低下脑袋，刚才想说的话也全都生生给咽了回去。
黄东淡淡瞥了她一眼：“你是个聪明人没错，就连你家老祖这种活了上千年的存在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可你不该那么自大，觉得全世界就你一个聪明人。”
闻言，周锦绣猛然抬起头，随后眼眸黯淡下去：
“我只是为了周家……”
周锦绣自懂事起，就被父母告知，不能走出周家族地，不仅是她一人，所有的周家族人都无法离开族地。
只要身负周家血脉，一旦离开族地，自身就会开始产生一种诡异的变化，无一例外。
也正因如此，隐世周家成了隐世家族之中最为神秘的存在。
周锦绣记得自己幼年时候，无意中闯入了老祖的住处，然而老祖并没有动怒，也没有惩罚她，反而还给她讲了许多故事。
当时的周锦绣并不知道这位就是老祖，因为老祖在族人口中名声似乎不太好，人人都很惧怕他。
幼年的周锦绣并不知道这位老人就是族人口中的那位禁忌，只觉得老人很和蔼善良，自那之后，周锦绣便时不时地偷跑过去，找老人聊天。
直到有一天，父母知道她去了老祖住处，勃然大怒，要动用家法对其施以严惩。
不过那一天，老祖突然到场，族人看到老祖的第一反应，就是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看老祖一眼，只有满脸泪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的周锦绣，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位面无表情的老人。
也是那一天，老祖抬手便杀了两位族人，那两位按辈分来说，是周锦绣的堂哥，还有堂姑姑，同样是周家族人，却被老祖说杀就杀了。
而且周家族人没有一人反驳，后来甚至连葬礼都没有给他们举办，只是草草埋了。
自那之后，过了半年，周锦绣再次找到老祖。
那天，周锦绣有些恍惚，老祖的笑依旧那么温和，与杀族人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当时，周锦绣问：“老祖，为什么要无故杀人？”
老祖笑着摸着周锦绣的小脑袋，告诉她，等她长大之后就明白了。
周锦绣明白，当时的她就明白，因为这正是老祖想要的，想要利用族人的恐惧，来建立自己在族中的地位。
可她必须装作不懂，也要装作很懂事，对老祖既尊敬又孝顺。
其实她第一天从老祖住处回来的时候，就无意中得知，这位和蔼的老人是族人口中的老祖。
可她第二次还是去找了老祖，而且第三次，第四次……
她只是一直都没表现出来，只是装作不知道老祖的真实身份。
老祖希望族人都畏惧他，他做到了，代价却是没人敢与其真正交心。
老祖与周家族人相互牵制，同样无法离开族地，而这时候周锦绣的适时出现，却给了这位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一丝慰藉，似乎弥补了些许他需要付出的代价。
那天，周锦绣故意让父母知道自己去找的是老祖，果不其然，父母勃然大怒，要对自己动家法。
周锦绣哭着大喊，哭得很是凄凉。
她是在赌，赌老祖舍不得上千年的孤寂中出现的这么一缕光消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