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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还在，泡防御系统的核心能源，守住了。
另一边的直升机上——
"全员防护！"
威龙一把拉下直升机的防辐射帘。
白光转为橙红色的火球，膨胀着冲破水面，将数万吨海水瞬间汽化。
冲击波呈环形扩散，所到之处掀起十米高的巨浪。
港湾沿岸的树木被齐刷刷拦腰折断，停在码头的几艘游艇像火柴盒般被抛向空中。
直升机在冲击波中剧烈摇晃，威龙死死抓住座椅扶手，从舷窗看到一朵蘑菇云正在港湾上空成形。
辐射警报器刺耳的尖叫充斥着机舱，数字显示屏上的数值疯狂攀升。
"泡防御系统状态！"
威龙对着通讯器大吼。
"还在运转！"
佟将军的声音夹杂着静电噪音，"变电站受损严重，但主节点保住了！重复，主节点保住了！"
机舱内爆发出一阵虚脱般的欢呼。
红狼的机械臂无力地垂下，露娜瘫坐在座位上，手指仍在无意识地颤抖。
只有威龙还死死盯着那朵逐渐散开的蘑菇云——
这场噩梦真的结束了吗？
通讯器突然传来GTI医疗中心的紧急呼叫：
"长官！素世小姐要求接入全港应急广播系统！她说……她说这是最后的程序！"
威龙还没反应过来，直升机上的广播系统就自动切换了频道。
素世的声音通过全港的警报系统传出，冷静而专业，完全是她曾经扮演的阳婉莹督察的声线：
"各单位注意，这里是CTRU。立刻启动核生化事件应变程序。"
她的声音在每一个尚能运转的喇叭里回荡，从中环的摩天大楼到新界的乡村警署。
天文台的辐射监测网开始全速运转，数据像血液般汇入城市的中枢神经系统。
“香港天文台，立刻全面启动全港辐射监测网络，实时发布沉降数据与扩散模型，引导市民避险。”
声音透过话筒传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和电流的杂音，却奇异地拥有着抚平一切狂澜的力量。
全港，所有在废墟中挣扎的、在辐射尘中惶恐的、在岗位上坚守的人，动作都为之一顿。
“康乐及文化事务署，立即关闭所有户外运动场所、公园及公共泳滩，所有室内场馆转为紧急避难中心，接收受辐射影响市民。”
遍布全港的社区中心、体育馆灯光次第亮起，大门敞开。
“医院管理局，即刻设立紧急辐射损伤治疗中心，调配所有抗辐射药物及血液储备，优先救治重伤员及儿童。所有医护人员，取消休假，即刻归队！”
各大医院急诊室瞬间进入战时状态，穿着防护服的医生护士脚步匆匆。
“消防处，所有人员、车辆、设备，全天候最高级别待命！首要任务：辐射区域灭火、高危建筑结构加固、受困人员搜救！配合驻港部队进行污染洗消！”
消防局的警报声响彻夜空，红色的消防车如同离弦之箭冲出车库。
“各纪律部队——香港警务处、入境事务处、海关、惩教署、飞行服务队……”
维多利亚港的海水仍在沸腾，但城市已经开始了自救。
威龙看到驻港部队的防化车队正从四面八方赶往爆炸区域，身穿白色防护服的身影如同现代版的骑士。
“……请配合驻港部队，坚守岗位，维持秩序，救助市民。”
她的声音在最后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穿透云霄的力量：
“不要忘记！香港的背后——”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整个城市的勇气都吸入胸腔，那沾血的唇瓣微微开启，吐出最后的、如同誓言般的音节：
“是我们伟大的祖国！”
广播结束后的寂静比任何声音都震耳欲聋。
威龙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发现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出了血。
他看向变电站的方向——
那里的泡防御塔依然矗立，蓝光虽然微弱，却倔强地穿透了核爆的烟尘。
而在GTI医疗室的监控画面里，素世缓缓摘下通讯器，颈间那个陪伴她多年的铃铛挂坠终于停止了震动，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里，像一只沉睡的蝴蝶。
她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仿佛在对某个遥远时空的祥子说：
"这一次……是我赢了。"
窗外，香港的夜空被泡防御塔的蓝光和港湾的火光共同照亮，如同黎明提前到来。而在某个尚未被发现的地下设施里，一个与素世的铃铛成对的通讯器，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然碎裂，如同一个破碎的承诺。
混乱并未停止，恐惧仍在蔓延，但一种名为“坚守”和“希望”的火焰，在那句“伟大的祖国”的誓言中，于无数人心中悄然点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