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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智勇听了冯小小的问题，叹口气。
“是啊，这些布料你也看了，纯棉的，质量没问题，很结实，不过现在大家都喜欢轻柔的面料，特别是沿海城市生产的这样纱那样纱，花色新颖，价格也便宜，现在越来越多的服装厂在沿海城市进货，我们厂里的布料越来越不好销。这里仓库积压情况还算好，成品库那边更严重。”
杨智勇说的那些纱质面料冯小小知道，不止颜色鲜艳，花样别致，还很轻薄，夏天阳光照着不透气，穿起来感觉不舒服，现在天气凉快，这个问题就不存在了。
就像陆一帆那件运动装的面料就很特别，轻巧防水，仿佛还自带一层柔光，这些都是普通棉质布料不能比的。
就算价格贵点，也有人愿意买。
"你们干嘛不生产那种面料?”冯小小好奇地问。
要让她说，哪种面料欢迎就生产哪种，不好销的就少生产，甚至不生产。
“这个......生产问题我说了不算，再说了，这么大的厂，不是想生产什么就能生产什么，得引进新的生产线，要开会讨论，再层层审批，待程序走完，只怕已经又有新的面料推出来，这些又成积压品了。”
说真的，不知情的人看棉纺厂，只觉得规模大，效益好，实际上已经开始出现颓势。
只是大家不愿意面对，相信国家政府会扶持。
冯小小明白了，这就叫尾大不掉，大厂有大厂的难处。
不过相信厂里的领导都是有本事的，肯定能解决这些问题，厂里的生意越来越好，黄玉珍的职位越来越高。
她可以一直在这里进货，守着这个大厂喝口汤。
买完布料，冯小小便向杨智勇告辞。
杨智勇极力挽留：“我姐刚才说了，你事情办完，让我带你去找她，中午请你吃饭。”
冯小小忙拒绝：“不用了，家里还一堆事呢。”
“能有多少事，暂时放放也没什么关系。眼看快十一点，十一点半食堂就开门，我姐说请你吃小炒，我们食堂小炒味道特别不错，不输给外面的饭馆，你难得来一趟，尝尝吧。”杨智勇说着嘿嘿一笑，“我也能跟着蹭一顿。”
“真不用，以后我经常要来找你进货，下次我请你们，今天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做活，帮我跟黄嫂子说一声，谢谢她。”
冯小小是真不想再麻烦黄玉珍了，而且她得回家好好规划一下，布料送回来了放哪。
要不然她那间小屋已经摆了两台缝纫机，再堆一堆布料，没法生活了。
杨智勇见她态度坚决，不再勉强，一边送她出门，一边对她道：“你有事需要我帮忙尽管说，我还是很有点关系，保证能帮你办妥。”
冯小小和他处熟了，说话也变得随意，不像开始那么拘束。
“我还真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卖锁边机，我想买一台，现在做衣服，得抱一堆布料去锁边，太麻烦了。最好有二手的，能用就行，要是没有二手的，新的也可以。”
“锁边机？这是有点专业，不好买，行吧，我帮你打听着，有了消息就通知你。应该没太大问题。”
冯小小笑着给他拍了记马屁：“难怪黄嫂子说你有本事，她真没说错。”
杨智勇哈哈大笑：“哈哈，冯姐，你先别夸我，事情还没办成呢。”
两人说着话，出了销售科的大楼，冯小小向他道别：“杨同志，你快回去工作吧，不用送了，我找得到路了。”
“也行，下次你就跟门卫说你到销售科库房买布料，再做个登记，就能直接进来。”杨智勇点点头，叮嘱她，“路上小心点，下午送货的会来。你记得在家里留人。”
冯小小向他告辞，急急往家走。
接下来几天，她除了要做客人的衣服，就是做成衣，等到积累到十件左右，就能去钢厂门口摆摊。
这期间还得在钢厂宿舍区门外的店铺多逛逛，希望能找到合适的店铺出租。
这么一算，还真是很忙碌。
不过想想美好的未来，想想带小院的房子，照相机，冰箱，彩色电视机，冯小小顿时斗志昂扬，决定大干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