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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詹警长皱眉。
李老先生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走向店内深处。他的脚步声很轻，却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某种脆弱的边界上。詹警长跟了上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是檀香，又像是某种腐烂的花。
店内深处，另一架钢琴被暗红色的天鹅绒布覆盖着。李老先生掀开布，露出琴身。
那是一架老旧的琴，漆面斑驳，琴键泛黄，却透着一股诡异的优雅。琴盖上雕刻着繁复的藤蔓花纹，藤蔓的尽头是一张模糊的人脸，似笑非笑。
这架琴比演唱会上的那架更显古老，琴盖上雕刻着同样的藤蔓花纹，但那张似有似无的木纹显出的人脸更加清晰——这架，像是一个女人的脸，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嘲笑什么。
“这架琴，会自己唱歌。”李老先生低声说道，手指轻轻划过琴盖。
警长冷静围着琴身转了一圈，他身经百战，才不会去管老先生的蛊惑言语呢。
就在这时，琴箱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嗡鸣，像是某种生物在呼吸。詹警长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按在了腰间的配枪上，身体略微下蹲。
“哟，别紧张，”李老先生笑了笑，“它，只是在回应你。”
“回应我？”詹警长的声音有些发紧。
李老先生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走向柜台。他的背影在油灯的光影中显得格外单薄，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气中。
突然，店门被猛地推开，几个举着手机的年轻人冲了进来，一些闪光灯和手机屏幕自然的光线，让李老先生脸上的沟沟壑壑显得更加清晰。她们是网红，脸上带着兴奋和贪婪的表情。
“李老板！请问您知道艾米丽的钢琴里藏有木乃伊吗？”一个染着金色头发的女孩高声问道，手机镜头对准了李老先生。
李老先生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起头。他的目光穿过油灯的光晕，落在女孩的脸上。那一瞬间，女孩的笑容凝固了，手机不自觉地从她手中滑落，摔在地上。
店内突然陷入死寂。
油灯的火苗剧烈摇晃，墙上的影子扭曲成怪异的形状。那架钢琴突然自己发出一声尖锐的颤音，琴盖微微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冲出来。
“我们……我们还是先走吧！”金发女孩颤抖着说道，拉着同伴慌慌张张地退出了店门。
身后一众网红都跟着惊慌退了出去。
店内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油灯的火苗在轻轻跳动。詹警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他警觉地看向李老先生，发现老人的目光正落在钢琴上，仿佛在倾听某种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
“李老先生，这架琴……”詹警长试探性地问道。
李老先生缓缓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警官，有些东西，最好不要深究。”
詹警长还想再问，但油灯的火苗突然熄灭，店内陷入完全的黑暗。黑暗中，那架钢琴的低语再次响起，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尘封百年的秘密。
“老先生，您还是得跟我去一趟警局。”警长等李老先生熄灯拉下店铺的卷闸门后，将他搀扶上了警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