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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商念还想说话，慕鸢芷就转身把门关上了，还说了一句让他别再来烦她。
裴商念失落地杵在原地。
*
“谁？！”
房间里的蜡烛突然熄灭了，窗外闪进来一个身影，裴商衍警惕地拔出腰间的佩剑。
“是我，太子哥。”
阴影中的裴商灵就像鬼魅一样，裴商衍却放下了戒备，收起剑。
“你来自投罗网吗老四？”他收剑入鞘，稳重的声音透着储君的威严。
裴商灵走近了几步，他似乎已经很久没见这个哥哥了，久到都有点陌生了，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他们两兄弟再近一步，而这道屏障显然是他的哥哥筑起来的。
“太子哥，父皇的密诏说了什么？”裴商灵直接切入主题。
裴商衍的脸色因为这句话变了变，他后槽牙紧了紧，嘴唇抿成一条线。
“你怎么不说话，不好开口吗？”裴商灵的心已经开始发凉。
裴商衍还是没有说话，他转身去把暗格打开，将这道秘旨拿出来递给裴商灵。
裴商灵伸手接过，他觉得这东西有千斤重，压得有点透不过气。
太子哥不说话，他已经可以猜到了，只是……
裴商灵打开这道秘旨的时候，心跳如雷。
裴商衍就站在对面，等着弟弟看完这道秘旨。
裴商灵整个人像是被闪电劈中一样，他攥着秘旨的双手都在抖，视线反反复复在上面移动，眼睛里充斥着不可信和绝望化成大漠苍茫一样的悲凉。
父皇真的要杀他……
不问缘由，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为什么？！
他可是父皇的亲儿子啊！养在身边的亲儿子啊！
为什么连给他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认定他已经叛变了？
还说对父皇来说不重要？
裴商衍到底是不忍心见裴商灵这个样子，他的弟弟还刚过弱冠之年，其实根本也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忽然之间，遭此剧变，他担心他会崩溃。
“老四，父皇只是下了秘旨，并没有公开，肯定也是存了最后的机会给你，你回去……”
“回去？”裴商灵嗤笑着打断裴商衍的话，质问他：“回去送死吗？”
他一直以来都在坚持些什么？
一厢情愿罢了。
他何必吃那么多苦呢？
真是傻得透顶！
阿芷他们才是看得最通透的，这个朝廷早就没救了，在冷血的愚蠢的人的统治下迟早会四分五裂，国将不国！
裴商衍眉头皱得死紧，他似乎很不认同裴商灵的话，却又能理解，更多的是心疼，他很想做点什么，又和现在的局面一样，无能为力。
“老四，你不要冲动。”
“我没有冲动，太子哥，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冷静。”裴商灵没有歇斯底里，他心里的惊涛骇浪一瞬间就变回风平浪静。
裴商衍的手默默按在腰间的佩剑上，裴商灵见了就笑：“太子哥要奉旨处死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