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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离婚了吗?”秦相宜问。
“没有，协议我还没签。”
“吴仁耀提交的收款卡号，是一个叫韩姿的女人名下的帐户，估计就是外面那个。吴仁耀没死，这笔钱是你们的夫妻共同财产。吴仁耀死了，这笔钱也应该由你，你的女儿和他的父母继承。跟韩姿没有半分钱关系。”
“他父母......早死了。”
“那更好了，这四千万都是你们娘俩的。”孙玉梅有些怀疑，毕竟突如其来这么一大笔横财，所有人都会不知所措。
“真的......?”
“当然会交一部分税，但剩下的部分，负担你的手术费和你女儿大学的生活费，绝对不成问题。”
秦相宜语气坚定。这个案子最难的地方可能是在最后的执行阶段。但钱的归属，没有任何一点异议。
“好！我听你的！”
沈逾招手，让前台把人放进来。韩姿一进来，就看⻅满屋子的人，但也没在意，直接开口问道，“沈律，判决书都下来了，我什么时候能拿到钱啊?”
“韩小姐，这笔奖金是吴先生和他妻子的夫妻共同财产，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没关啊，我是他女朋友。这彩票是我看着跟他朋友一起买的。”韩姿找了个空凳子坐下。
“我们还没有离婚！”
韩姿看了一眼这个憔悴的女人，不屑道，“你就是他那个婆娘啊？还没死呢？”
“你！”孙玉梅气急，指着韩姿就要骂，却被秦相宜拦住了。
“我听说，你们律师不是不能共同代理原告和被告吗?你们怎么还帮被告说上话了?”
“吴先生并没有跟我们签订离婚代理协议，孙女士和吴先生现在在法律上依旧是夫妻，属于利益共同体，我们可以一同代理孙女士的案件委托。首先，彩票奖金需要如数归还给孙女士。其次，我们有权起诉你归还在吴先生和孙女士婚姻存续期间，吴仁耀给你打的全部钱款。”
韩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捂着红唇咯咯笑了起来，“小妹妹，法是法，情是情。他俩都分居这么久了，也就是个名头上的夫妻而已。我们俩连酒席都办了，身边的朋友都知道我才是他的老婆！”
“那恭喜韩小姐，又多了一项罪名，重婚罪。《刑法》第二百五十八条，有配偶而重婚的，或明知他人有配偶而与之结婚的，处两年以下有期徒刑。国家管吃管喝两年，韩小姐也不用担心男人死了，断了生活来源。”
“不就是个离婚证吗。我有那么多钱，还搞不到一个了？”
“《刑法》第二百八十条，伪造国家机关公文、证件，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算了～我也就是来问问，反正钱最后还是到我手里。”
韩姿将头发拢道耳后，扭着杨柳细腰离开办公室。
“孙女士放心，在钱款没有打到帐户前，银行账号是可以修改的。您稍后给我一个您名下的银行账号，我去跟法官申请。如果钱款已经到账，我们可以起诉，让她归还。是我们的，一分也不能少。”
沈逾的话温柔且坚定，失去主心骨的孙玉梅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发不可收拾。她断断续续的句子里，满是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惧。
等孙玉梅平复好心情，已经是是傍晚，王皓主动揽下了送她回家的任务。
沈逾刚回到办公室还没坐下，门就被敲响了。他回头把门打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