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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任何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在那温柔的外表下，隐藏着足以粉碎星辰的力量。
她的眼睛平静而深邃，宛如古老的湖泊，扫视着众人，在金蝉和他那一小撮亲信身上停留了稍长的一瞬。
她向叶凌轻轻点了点头，这就是她给予的全部认可，但却意味深长。
“我在这儿，我支持你。”
房间里的气氛明显发生了变化。
一些仙人明显放松了下来，看到叶凌并非孤立无援。
而另一些人，尤其是那些在金蝉身边摇摆不定的人，则不安地挪动着脚步。
宫瑶的名声早已远扬，这可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貌或所谓的温柔。
然而，金蝉似乎把她安静的到来当成了软弱的表现。
也许他觉得她只是个花瓶。
他又发出了那刺耳的笑声。
“啊，可爱的宫姑娘来了！也许她能让她的……同伴理智一点？你知道的，想用威胁和漂亮脸蛋来强迫我们可没用。”他现在几乎是在冷笑，被自己自以为是的聪明冲昏了头脑。
真是个白痴。
叶凌差点笑出声来。
强迫？
漂亮脸蛋？
这家伙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他把手从剑上拿开，眼前的威胁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怜悯的神情。
“金蝉，”叶凌说，他的声音现在出奇地温和。
“你说什么‘更平等’。这概念挺有意思。咱们来探讨一下。”他在空中轻点手指，全息投影切换了画面。
那些分歧的时间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复杂的图表和源源不断的资源流动——具体来说，是旧制度下的资源流向。
“这个系统，”叶凌继续说道，语气变得尖锐起来，“很擅长追踪各种事情。尤其是……差异。”投影放大，突出显示了过去几个世纪里特定的资源节点、贸易路线和国库提款情况。
某些交易旁边闪烁着名字——大多是匿名的，但有一个名字开始频繁出现，而且是在一些非常可疑的资金转移旁边。
那就是金蝉的名字。
“真有意思，你这么热衷于维护的‘既定进贡制度’，”叶凌若有所思地说，让数据自己说话，“似乎让某些……啊……‘资深成员’获得了不成比例的好处。比如说，把月瓣灵脉近百分之三十的产出都输送到了一家空壳公司名下的私人金库，而这家公司最终追溯到……哎呀，真巧。”
空气仿佛都在噼啪作响。
金蝉的脸从红润变得苍白，又变成了一种惊人的紫红色。
“谎言！捏造的！篡改的图像！”他结结巴巴地说，颤抖着手指着投影。
“是吗？”叶凌挑了挑眉毛。
“系统日志非常详尽。事实上，是不可更改的。或许我们可以在这里、现在就进行一次实时审计？验证一下能量特征，核对一下转账记录？”他做了个小手势，投影闪烁了一下，准备深入挖掘原始数据。
恐惧在金蝉的眼中一闪而过。
他知道自己被抓住了。
他身边的仙人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贪婪是一回事，但在资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稀缺的时候，被公开揭露为小偷则是另一回事了。
赵长老看起来惊呆了，倒不是因为腐败本身（他可能早就知道存在腐败现象），而是因为这种事被如此公开地揭露出来，实在是太“粗俗”了。
事情不该是这样处理的。
“这……这太不像话了！”他怒气冲冲地说。
“内部事务应该谨慎处理！”
“不像话？”叶凌反驳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正义的怒火。
“当无数修士忍饥挨饿，而资源却被囤积起来的时候，这‘像话’吗？当本应用于加强防御的资金被装进私人腰包，导致我们的防线崩溃的时候，这‘像话’吗？赵长老，旧的方式不仅仅是出了问题，它们已经‘腐烂’了。而这个，”他指着现在汗流浃背的金蝉，“就是我们需要切除的毒瘤。我的新规则不仅仅是为了公平，更是为了‘生存’。”
他转过身面向众人，目光扫视着他们。
“你们是支持未来，还是要紧紧抱住这腐朽的东西不放？”
沉默持续着，沉重而又意味深长。
接着，一位之前一直沉默的仙人向前迈了一步。
“新规则……能确保透明吗？”
“绝对透明。”叶凌确认道。
另一位仙人也走上前来。
“资源分配是根据需求和贡献，而不是地位吗？”
“正是如此。”
慢慢地，起初还有些犹豫，随后越来越坚定，越来越多的仙人点头表示赞同或出声支持。
并非所有人都支持，还没有。
赵长老仍然僵硬地站着，满脸的不满，他身边还有其他几个坚定的传统主义者。
金蝉看起来彻底败下阵来，被他以前的盟友抛弃了。
叶凌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还远没有结束，但堤坝已经出现了裂缝。
局势已经发生了转变。
他看了看宫瑶，她给他一个极其微弱、几乎察觉不到的微笑。
第一阶段完成。
现在才是真正艰难的部分：真正去实施这些该死的规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