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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发现倒也未必，来这儿看看还有什么破绽。”阮院长回答。
“就你们两人？”毛实清随意问了一句，又环顾四周。这是间封闭的房间，没有窗户，只有进来的一扇门。
“还有第三个人，隐形的人。”柳若水习惯性地露出讥讽的眼神。
“让我们找找，隐形的人在哪里？”毛实清笑了笑。“这里有视频，你们检查过吗？”
“视频太长了，一时半会检查不过来。”阮院长赶紧岔开话题，“毛警官这么晚了还到这里来，该你有什么新发现吧？”
“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毛警官叹了一口气。“我来这儿找找头绪，反正要早睡也睡不着。这不，我运气不错，你们两位也居然在。”
“毛警官，说实在的，如果林清丽是别人蓄意谋害，那人不太可能是陈思。”阮院长也叹了一口气。
“理由？”毛实清反问。
“因为没有动机！”
“想摆脱林清丽对他的纠缠算不算动机？”
“这个动机太弱！”阮院长摇摇头。“在医院里，医生和护士间纠缠不清的也不是个别现象。就算陈思真和林清丽有情感纠葛，也不会影响他的前途，因为卫生系统在这方面相对容忍度大点。真要说动机，甚至柳若水都比他强得多！”
“早知道有这么巧妙的办法，我真该老早就给这个狐狸精加点药，省得她害人。”柳若水杏眼倒竖，愤愤不平。
“可柳若水那段时间正在外出旅行，就算有动机，她也没有时间。”阮院长及时排除了柳若水。
“其实昨天你应该让我把他带走问几句话的。不去那个怪地方，也没有现在这等麻烦事。”毛实清语含责备。
“为了确保陈思的声誉，这事先只能这样办。他年底有可能提任副院长，感情纠葛不会影响他的前程，但杀人嫌疑肯定不行，哪怕最终洗清了，负面影响也很难说。”阮院长正色地说。“再说，你们也没有确实的证据。”
“那你昨天说的药的成份相一致这件事情怎么解释？天下没有这么巧的事情。”毛实清反驳。
“并不是只有陈思才能拿到小制剂室的药，这小制剂室陈思和阿琴都能进来。”柳若水插了一句。
“阿琴性子温顺，想来也不太可能。这也是我们来这里看看有无蛛丝马迹的原因。”阮院长摇了摇头。
“其实，如果仅仅只有林清丽的事情，那么到底算不算案子，现在还很难说。”毛实清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要不要说下去。“但我们得到线报，陈思医生与倪金川的案子有关联的嫌疑，而林清丽可能是知情人。”
“倪金川是谁？”柳若水问。
“就是大前天在立交桥那边发生车祸的病人，陈思医生说是惊恐发作。”毛实清解释。
“这跟陈思有什么关系？”柳若水反问。
“我们怀疑那个‘惊恐发作’是药物诱发的，而陈思医生有这个专业能力。”毛实清回答得倒也坦率。
“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也就是所谓的动机呢？”阮院长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事很复杂，现在还不方便跟你们细说。”毛实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其实，陈思的精神状况真有问题。我昨天跟你说的，并不是仅仅为了保护他而用的权宜之计。”阮院长叹了一口气。“可能他有三重人格，其中一重人格有妄想症，在这种情况下真有可能出现匪夷所思的事情。”
“妄想那个倪金川对他不利，于是巧妙地用药诱发倪金川惊恐发作？”毛实清这几天听多了精神分析的术语，也顺着作了个假设。
“倪金川那事是不是跟陈思有关都没准呢，咋能胡乱猜测！”柳若水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是啊，是啊，这个现在还都不好说。”阮院长帮衬了一下话头。
“现在有几件事是当务之急，一是那个苯巴比妥复合粉末是谁弄出来的，二是今天救走陈思医生的那些人是谁？”毛实清又顿了一顿。“后者非常重要，但估计你们帮不了忙。但前者你们是可以提供便利的。”
毛实清的眼睛落在了电脑的显示屏上。显示屏的几个分画面，既有从几个角度拍摄的室内视频，其中包括制作胶囊的药物凹槽，也有外面走廊的情景。走廊黑漆漆的，泛着绿色的光，显得有点阴森恐怖，远处有人过来，推着一张病床。
“查看录像比较费时，这样吧，明天你慢慢地检查好了。”阮院长知道毛实清的意思。“但就算真是陈思拿的药，也不一定能说明问题。”
“你是说他的三重人格？”毛实清笑了笑。
“就算不是三重人格，有可能是他私自拿了点药用于私自接诊的病人。”阮院长也笑了笑。“那些私自接诊的病人，非富即贵，不肯把自己的名声跟精神疾患沾边，连开药的记录都不想留下。”
“哦，这倒也有可能！但这个很容易查证的，陈思医生最近都看了哪些私诊病人，再看看这些私诊病人的背景。”毛实清用眼瞟了瞟柳若水。
“我知道他时常私自接诊，但具体是谁，他从来不说，我也从来不问。再说，最近一段时间，我们的关系有点紧张。”柳若水歉意地说。
“也没关系，目前连视频都还没有查看过。”毛实清笑了笑。“刚才说到当务之急，其实最要紧的是尽快找到陈思。”
“我们也在到处找他，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阮院长点点头。
“对了！”毛实清突然眉头一锁，似是想到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这小制剂室除了陈思医生和阿琴的人脸识别外，还有什么别的方法能进来？”
“呵呵，你是奇怪我们是怎么进来的吧？！”阮院长反应快。“只有他俩能进来。刚才，阿琴开了门之后她先离开了。”
“为什么她先离开？”毛实清追问。
“她知道我们在查找什么，所以应该在避嫌，借口病房事情多。”阮院长摇了摇头。“还让小柳帮个忙，检查完之后把这车药送到二病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