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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话风一转，眼神落到影一那张脸上，带上几分嫌弃，“你说得对，你这张脸确实是该换一换。”
她没问为什么影一不选择用人皮面具，而是来找她求药。
毕竟想想都知道，能够一劳永逸，谁想要不断折腾呢？
“我可以给你药，但我有个要求 ... ... ”
*
已是二更天了，但乾清宫依旧灯火通明，初为君王的乐颜还在批阅奏折。
新朝刚立，有许多事情都得由她过目，故而每日都有许多折子，叫她仿佛过上了从前头悬梁锥刺股的高中生活。
天天都有作业要写，累身又累心。
“吱呀”
殿门被轻轻推开，脚步声由远及近，乐颜没有抬头，只道：“何事？”
“陛下，夜已深，您当早些休息了。”
温柔的话语响起，乐颜微微抬头看去，猛地睁大了眼睛。
“影一？”
明明是熟悉的声音，脸却不再是从前那一张脸。
如今的影一，换上了一张较之从前更为清冷卓然的面容，身上披着一袭鸦青色长袍，墨发只被一根发带松松垮垮系着，垂在腰际，衬着本就纤瘦的腰肢更为精窄修长。
乐颜眉头微拧，很快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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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叹一声，有些无奈地看着影一，“这就是你躲朕数日的原因？”
自打她篡位那日过后，影一就打着“厉晏修”不能出现在人前的名号，躲到了冷宫那边，只道是要为她好好挑选影卫。
至今十来日不曾来见过她，她原还想着等这阵子事情处理完了，好好说说他，怎料今夜人就自己跑来了。
只是换了一张脸。
稍稍思索，乐颜就已经明白了影一的想法。
不外乎是怕顶着厉晏修的脸，会被她嫌弃。
虽然确实是有点觉得晦气，但她又不瞎，不会把两人当成一人看，厉晏修是厉晏修，影一是影一，该怎么对待，她还是很分得清的。
只或许是她的态度被敏感的影一察觉到了，这人就跑去换了张脸。
依她看来，并不是用的人皮面具，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心中好奇，乐颜就直接询问：“找谁帮你换的脸？”
她已然出了御案，白皙纤细的手轻抚着影一的新脸。
感受着脸上的触感，影一心神微动，抬手握住她的手，低声回答：“是阮大人帮的属下。”
他一五一十将自己去找阮软的始末道出，“属下知道，陛下不喜欢那张脸，所以才去寻了阮大人帮忙。”
说话间，影一有几分忐忑，他眼睫颤抖，不敢直视乐颜，任凭喉咙艰涩，也想把自己的心里话说给她听。
“陛下，影一能为您做任何事，请您，不要嫌弃影一。”
他试探着伸手揽住乐颜的腰，在乐颜的注视下，鼓起勇气吻住了那日思夜想的红唇。
很软，很甜，是他梦中幻想了许久都不得所拥的感觉。
他的声音有些含糊，带着几分颤抖：“陛下，求您，要了影一。”
沉默一息，乐颜双手环上了他的肩膀，默许了他的所有动作。
夜还深着，但那摊开的折子，是迎不来主人的批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