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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情绪爆发是长期积累的结果。
它由多个事件串联成线,只待一星灼透心防的火光,就能在某个瞬间引爆失控。
“……怎么会这样?”
看着不省人事的哲平,金发少女不可置信地发出疑问。
究竟发生了什么?
才会让一个人满头白发,恍若进入垂暮之年,还变成现在这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要知道,距离他们上次也就几周的时间。
“因为他私下使用了「秘密武器」”
站在一旁的珊瑚宫心海突然出声,旋即摊开手心,“你应该认得此物,旅行者。”
“愚人众的…邪眼…”荧瞬间睁大眼睛,喃喃道:“海只岛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
珊瑚宫心海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其实那天你也在场,正是那位资助者所为。据其他人所述,在我们收到物资不久后,那位资助方的神秘人便找上门,把邪眼交给了他们。”
“…其他人?”
荧听出话中关键,“你是说,像哲平这样的,不止他一个?”
“是的。”
珊瑚宫心海微微点头。
“通过调查,我们的同伴发现,他们的邪眼是在稻妻生产的,更是由本土势力支持。”
接着,珊瑚宫心海拿出了一份文件。“这是他从愚人众那里收集到的相关文件。”
荧迅速接过,翻看起来。
晶化骨髓、勘定奉行、万国商会……
少女越看越觉得眼熟,忽地想起初来稻妻时,为久利须会长解决税金一事——当时她就觉得疑惑,为何要税收这么多的「晶化骨髓」……
原来,竟是给愚人众所用。
而就在此时,她的耳边再次传来现人神巫女的声音,这位海只岛的领袖轻声分析一切:
“反抗军的兵力不如幕府,这是不争的事实。
“一直以来,将士们都渴望获得胜利,所以才给了愚人众乘虚而入的机会……真是其心可诛……竟然想以这种方式,来控制稻妻内战的进程吗……?”
分明是足够冷静的语调,却莫名给人一种惨烈而悲凉的感觉。
是啊,战争残酷,却有人妄图从中获利,让无数人饱受折磨。
真是太卑鄙了……
望着哲平衰老的面容,想起那些受伤的将士,少女心脏紧缩,愤怒的情绪再也无法抑制。
——必须阻止愚人众的计划。
混乱中,荧的心中立刻升起了这个念头。
…
八酝岛的西南部。
金发少女单枪匹马来到这里,海风吹乱她身后的飘带,上下颠簸的弧度犹如浪花翻涌。
“总觉得……这里有股不祥的气息,让人好难受哦……”派蒙忧心忡忡地飞在她身边,“荧,那个邪眼工厂究竟在哪里?”
“就快到了。”望着对面那座山崖,荧做出判断,临走前,珊瑚宫心海指出了工厂的大致方位,就在临海的山崖边。
正当她准备朝着那个方向走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大地遽然摇晃。
“——呜哇!”
派蒙被远处那惊雷一般的响声吓到,当即躲到荧的身后,“发生了什么?!地震吗?那边的山怎么突然打雷了!”
荧攥紧手里的剑,同时盯着巨响的源头细细看了一会儿,旋即小声惊呼道:“是邪眼工厂的方向!”
派蒙也跟着大叫一声:“那我们快去吧!”
“慢着。”
就在这时,一道女性的声音从二人身后响起。
荧和派蒙顿时回头去看,只见一道妩媚的身影从她们身后的树林中出现,粉发紫眸,身着红白巫女服,行走间风姿绰约。
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那双狐耳,象征着她白辰狐仙的真实身份。
派蒙一眼认出了她。
“是你!神子!”
“小家伙,好久不见。”
八重神子走到他们面前站定,“看你们的样子…是要前往那座山崖?”
“这下正好!”派蒙闻言灵机一动,道:“愚人众正在稻妻制造「邪眼」,情况很不妙!神子,能将这件事告诉雷电将军吗?”
八重神子轻轻摇头:“不能哦。即便是我,也无法见到她呢……”
说罢,她不顾派蒙惊讶的眼神,转而向荧发问:
“倒是你,小家伙,你见到「她」了吧?
“在那片空间里的…为了维持「自我」,而进行着无穷无尽冥想的,真正的雷电将军……其名为「影」——”
荧沉默点头。
当时,她的确留意到了二者之间一些细微的差别。首先是语气,其次是表情……
可她为何要如此费折?
“因为,这才是她的「永恒」啊。”
八重神子回答了荧心中所想。
“「永恒?」”
“看样子,你似乎很好奇?”
八重神子微微眯起狐一般的眸子,笑道,“不如这样,我们做个交易。邪眼工厂就交给我来处理,而你…则要专心替我去办一件事情。”
荧垂下眼睫,开始思考交易的可能性。
八重神子则摆出一副有商有量的样子。
“不妨想想,我可是这个国家的宫司,哪怕是愚人众,在我面前也是要好声好气与我说话的。
“所以,由我出马解决邪眼一事,总比你现在想要硬闯来得安全许多吧?”
的确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