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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转头，皆是一愣。
只见凌雪峰峰主雪无殇，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面容清俊冷冽，正缓步走来。
他目不斜视，径直走到一个空位坐下，姿态端方，仿佛不是来看热闹的考核，而是来参加什么严肃的法会。
“咦？无殇师弟？”
凌风峰峰主风扬真人最先反应过来，惊讶道，
“真是稀客啊！你居然也会来看这新生大比？”
雪无殇眼皮都未抬一下，声音清冷如玉碎：
“嗯。”
风扬真人眼珠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促狭笑道：
“哦——我明白了，是来看你家那位宝贝五灵根小徒弟的吧？叫乔琬是不是？啧啧，真是难得，咱们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从不关心这些琐事的无殇师弟，也有关注弟子考核的一天。”
雪无殇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端起手边的灵茶抿了一口，并未否认，目光却已淡淡地扫过水镜，精准地落在了其中一个显示着乔琬正小心翼翼在林中穿行画面的小镜上。
众人见状，心下了然，虽仍觉惊奇，但想想那乔琬是他破例所收的关门弟子，多加关注倒也说得过去。
然而，这波惊讶还未平复，另一道更令人震惊的身影出现了。
只见江若尘慢悠悠地踱步上来，依旧是那副没睡醒的慵懒模样，月白袍袖随风轻摆，他甚至还极其自然地找了个最舒服的角落，不知从哪儿又摸出他那张铺着厚厚雪白裘皮的躺椅，姿态闲适地半躺了下去，仿佛这里不是观礼高台，而是他紫竹峰的流云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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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峰主：“！！！”
玄霄宗主更是直接瞪大了眼睛，差点没维持住威严的形象：
“六师弟？！你、你怎么来了？”
他可是清楚地记得，以往每次宗门大比，他这位师弟都是用“无聊”、“无趣”、“不如回去数竹子”等借口推脱得干干净净，一次都没来过！
江若尘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语气敷衍：
“唔……闲着也是闲着，过来瞧瞧。”
众峰主面面相觑，眼神交流间充满了不可思议。
但很快，他们又默契地露出了“懂了”的表情。
风扬真人抚须笑道：
“原来如此！夙云师弟也是来看自家宝贝徒弟的？也对，殷南湘那丫头可是你唯一的亲传，第一次参加这等大比，是该来盯着点。”
“啧啧，一个两个的，平日里看着对徒弟不管不问，关键时刻倒是都挺上心。”
炎熔峰峰主石烬声如洪钟地调侃道。
众人纷纷附和，自觉找到了合理解释，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水镜上，只是偶尔瞥向雪无殇和江若尘的目光，依旧带着几分惊奇和玩味。
高台下方，一些尚未离去的执事和内门弟子也注意到了这两位罕见图腾的尊上，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快看！是凌雪峰的雪尊上和紫竹峰的夙云尊上！”
“天啊！他们居然都来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肯定是为了乔琬师妹和殷南湘师叔来的吧？”
“肯定是了！没想到两位尊上对弟子如此重视……”
江若尘对所有的议论和目光都置若罔闻。
他看似慵懒地半阖着眼，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实则所有的神识，都牢牢锁定在水镜中那个正冷静观察四周环境、迅速向着森林内部推进的素白身影上。
他的小乖，考核开始了。
而他，会在这里，一直看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