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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发烧了都没钱买药，最后是捡瓶子赚了八块钱，才勉强买了点感冒药。”
名叫大古的侏儒也加入了谈话，他咧嘴大笑，调侃道：“马石头，你其实挺有福气的。办了残疾证，一辈子都有饭吃。”
“就算将来去讨饭，也算是额外收入。存个十几年，说不定还能买个媳妇，生个娃呢！”
一群鼻涕还在冒泡的孩子们听了，笑得前仰后合，马石头嘴一咧也跟着笑了起来，普通人嘲笑他们，他会难受，但眼前这群和他一样长得奇形怪状的他能接受。
而赵休，他给小时候的马石头洗过澡，擦过屁股，端过屎尿，他也可以接受。
几个年长的护工站在一旁，没有上前驱散他们。
毕竟，赵休为春风之家捐了1000万，还给护工们包了一万块钱的红包，他们自然不会打扰这温馨的场景。
就在赵休和孩子们聊得正欢时，一个身材高壮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满脸堆笑，虽然看起来像个杀猪的屠户，但语气却十分恭敬：“赵休……老...老板。”
女人似乎对在赵休名字后面加“老板”两个字还不太习惯，但想到眼前人如今的捐款和他口袋里那几万块钱的红包，心里顿时平衡了许多。
“赵休老板，吴院长还没回来。我打了他的电话，他说留你吃个午饭，下午他就回来了。”
赵休坐在地上没有起身，抬头看着这个高胖的女人：“柳妈妈，那就麻烦你了。我中午还吃以前的，以前吃啥现在就吃啥。很久没吃了，还挺想这里的伙食。”
柳妈妈喜笑颜开，她身高接近一米九，身材壮硕，皮肤却白皙细腻，走起路来像个脂肪团子。
她笑着说：“中午炖了牛肉汤，你以前就喜欢喝这个，这次一定让你吃个饱。”
说完，她突然觉得有些尴尬，眼前的赵休是随手能捐出上千万的人，哪里还稀罕牛肉汤呢？
于是她又补充道：“赵休老板，我再给你炖个蚝肉吧，那个可补了。”
赵休笑着点点头：“柳妈妈，你们安排什么我吃什么，就当以前一样。”
柳妈妈见赵休坐在地上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心里莫名。
她在孤儿院待了这么多年，都是他看着长大的，赵休也是，许多人出去以后都变了，特别是有钱之后，更是面目全非。
哪些人是真心喜欢白房子，哪些人是表面喜欢内心抗拒，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从前的赵休就很聪明，可惜偷了东西，差点毁了前途，但发达之后没想到还是那么聪明，眼前的赵休，似乎不用加“老板”两个字。
“那行，我去厨房多盯盯他们，把牛肉炖烂一点。”柳妈妈说完，转身离开，那蒲扇大的手掌还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那捆红包。
“赵休哥，他们都说你偷东西之后，出去找不到好工作，大公司是不会要你的，你混出来了，真厉害！”
又是一个脸上很吓人的孩子，她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样子，可整张皮肤上痕迹斑斑，也不知是烫伤还是烧伤。
听声音还是个女孩。
赵休笑了“都有活法，一条道走不通，还有另一条，总能找出道来的，你们也一样。”
这些奇形怪状的孩子们看着赵休，似乎真的能看出一条道路，就算是他们这样的人，也能走的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