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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兄，怎么说，如果现在想要退出，还来得及。”
面对周生带着微笑的调侃，马苦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强打着精神回应道：
“道友莫要小看人，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又怎么可能退出？”
“不错。”
周生淡淡评价了一句，在他心中，此人性格中的最后一块拼图也已经凑齐。
如果这次马苦能活着出去，他会重用此人。
马苦听着周生的评价，心里感觉有些怪异，但见对方已经向前走去，连忙跟上。
两人没走出多远，眼前忽然弥漫出层层水雾，明明前一秒还是正常的地宫，下一刻已是被大雾吞噬。
周生感受到神识的压缩，看向侧方，马苦已经失去了踪迹。
“第二关么？”
周生面色从容，不以为意。
既然这结丹传承彻底隔离了筑基期，那么就是专门为了练气期准备的。
一切只针对练气期的考验，他不相信自己通不过。
如果是真的，那便死在这里吧。
周生在浓雾之中行走，耳畔忽然响起狂风呼啸的声音。
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幻，可见度极低的浓雾忽然变得稀薄，卷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其中孕育。
“周生，你这贱农，居然敢偷袭我！”
“周生，你这卑鄙小人！若不是你暗算我，我怎么可能死在你的手下！”
“周生，我不过是替钱清打抱不平，你居然直接杀了我！你这畜生！”
似人似鬼的怒吼声交替响起，宛若蛇蝎，声音鼓荡共鸣之间，又恍若神人擂鼓。
咚！咚！咚！
周生的情绪被人为地放大，似乎要把他性格当中的怯懦显放。
而周生面对三团向他扑来的云雾恶鬼，脸上的表情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化。
“无聊。”
一张红色的符篆突然出现在他的手中，随后，火蛇大放。
之所以用符篆不用术法，是因为他要节省接下来的灵力。
火蛇吞噬云雾扰乱灵机，恶鬼的身影肉眼可见地淡薄了许多，还未等彻底靠近周生，就已自行消散。
如果周生有神识传承，对付这些恶鬼只会更加容易。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期待起来。
“接连两关都是对神识的考验，莫非这里遗留的是神识传承？”
周生大踏步前进。
随着他的动作，云雾再次鼓荡，这次出现了更多的人物。
死在赤金洞内的矿农一一浮现，全都大叫着要他偿命。
“可笑，生前尚且不敢在我面前叫唤，死后莫非还能骑到我头上？”
又一张符篆出现在周生手中，和先前还未消散的火蛇一起，双蛇狂舞。
周生就在这火蛇狂舞之中，迈步前进。
不知何时，浓雾消散，周生回头望去，马苦呆愣地站在原地，泪流不止。
先前种种一切，原来只是幻象罢了。
周生没理会陷入幻境中的马苦，这是神识侵蚀之法，他没有神识传承，帮不了对方。
他独自往前走去。
......
